二盼梗着脖子吼,唾沫星子横飞
“刚才是谁他妈在这儿充大尾狼?你们叽霸谁行事啊?敢动我兄弟试试!”
“活腻歪了是吧?敢在崇市动我们龙腾家的人!”
“识相的赶紧跪下磕三个头,不然今天卸你们一条腿!”
他身后的小伙们立马围上来,片砍“哐哐”往皮卡车的后斗棒子上敲击
王老三和黄毛顿时瞪大眼睛
他们或许没听过我的名字,但绝对知道二盼,没跟我之前,我盼弟就已经是市里出了名的愣头青,就连李涛鼎盛时期也照样不鸟的大手子
就在这时,我瞅见王老三身后有个小子正偷偷摸向地上的匕首,那小子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夹克,左胳膊不自然地歪着,像是以前受过伤
我当即眯起眼睛,这身形怎么这么眼熟?
“你他妈还敢动?”
赵勇超眼疾手快,一钢管砸在那小子的手腕上,匕首“当啷”掉在地上
那小子疼得闷哼一声,抬头看过来,月光刚好照在他脸上
“郎牙?”
我愣了一下
这小子不是前段时间跟小七一块被通缉来着嘛,我一直寻思他回老家,或者上外地发展去了
郎牙也认出我了,眼睛一下子瞪得溜圆,嘴唇哆嗦着:“龙..龙哥?真的是你?”
他抽吸两下鼻子,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可能又觉得不合适,赶紧又站在了原地
王老三也懵了:“郎牙,你认识他?”
“龙哥,我..”
郎牙没理他,快步跑到我面前,低着头搓着手,声音很轻的呢喃
他胳膊上的旧伤在灯光下看得更清楚,那是之前跟徐七千一块整庞疯子时候留下的疤,现在还歪歪扭扭地趴在皮肤上
我盯着他看了几秒,这小子虽然混,但是讲义气
我叹了口气:“你后来上哪去了?怎么又跟这帮人混在一块儿了?”
“嗨,这不寻思挣口饭吃嘛”
郎牙挠了挠头,脸上的疤痕随着抽动:“听说龙湖家园的活好,就跟着三哥过来了,没想到...没想到碰上您了”
旁边的黄毛见我俩认识,脸色变得煞白,悄悄往后挪了挪,想趁我们说话溜掉
赵勇超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弯上,黄毛“噗通”跪在泥地里,刚想求饶,就被赵勇超按着脑袋磕在地上,“咚咚”两声,额头立马见了血
“龙哥,这事儿...”
郎牙看了看地上哀嚎的人,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我没理他,走到王老三面前
那黄毛被赵勇超打得不轻,嘴角肿得老高,门牙都松了,见我过来,不住的后退踉跄:“樊..樊总,这是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我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拿着刀子抢生意,这叫误会?那我现在也抢了你和..你们了,算不算误会?”
说话间,我目光阴狠的瞪向王老三
黄毛哆嗦着说不出话
王老师则在旁边赶紧喊:“樊总,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这生意我们不做了,让给..让给..”
“让给谁不是你定的,是特么我说了算!”
我不客气的打断他,把匕首扔在地上:“从今天起,龙湖家园的沙土生意,归龙腾公司管,你们两伙人,要么按规矩来,跟着我们干,拿该拿的钱,要么就滚出新城区,别在这儿碍眼”
“那..那钱怎么算?”
王老三咽了口唾沫,眼里闪着光
混社会的,说到底就是为了钱
“沙子按方算,一车抽百分之十的管理费,谁也不许多拿,活儿一人撇你们一家一半!龙腾公司负责调配和安保!”
我指了指地上的沙土车:“明天早上八点,让你们的人过来报到,二盼会给你们安排活儿,要是谁特么敢耍花样...”
说话间,我抬腿一脚狠狠踩在刚才掉在地上的匕首上,匕首“噗嗤”在泥地里陷进去半截
王老三和黄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惧意
他们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不答应,恐怕今晚就走不出这工地
“我们答应!”
“没问题,龙腾公司说了算!”
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把你们的人麻溜弄走,地上的垃圾也抓紧特么收拾干净”
我挥了挥手,随即指向郎牙道:“郎牙是工地的协调人,以后有什么事情先跟他汇报,让他根据情况找我,他的话就代表龙腾公司的意思!”
“哎!谢谢龙哥!”
郎牙猛然一怔,使劲点点脑袋
夜风还在刮,铁皮围挡还在“哗啦啦”地响,像是在鼓掌一样
塔吊的探灯扫过工地,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赵勇超递过来一根烟,我点上猛抽一口,烟圈在夜风里很快散了
远处的城市亮着灯火,而这片工地,从今晚起,算是真正插上了“龙腾公司”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