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在混乱的城区拥有一个平静的角落
散落的尸体横七竖八,散发着诡异的气味,他们俩却像没这回事一样
区别在于陆维是硬撑,扬则是习惯
正说到各自的老家有什么好吃的,陆维忽然收敛笑容:“我是虫牙!”
扬立刻住嘴,下意识地握紧了枪
“嗯……嗯……收到……明白!”
扬低声问:“出什么事了?”
陆维:“上面警告我们,有一批老米朝这个方向来了,提醒咱们俩加强戒备!”
“嗨,我当是什么呢”扬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墙壁吁了口气,“是不是冲咱们来的还不一定呢!”
“上面肯定是有依据才这么说”陆维不敢心存侥幸,“老话说得好,战略上要藐视敌人,但战术上要重视敌人,在老米的地盘上,必须小心点!”
“继续躲着吧”扬说
城里太乱了,安全的地方不好找,乱走很可能遭遇意外,还是找个犄角旮旯,老老实实苟一阵比较靠谱
“就不能往外冲?”陆维故意试探,“我觉得应该趁敌人还没到,抓紧时间冲出去,“最好是脱了作战服伪装成普通人,和出城的老米一起走,只要出了城就是天高海阔,想去港口去港口,想回营地就回营地!”
“你快拉倒吧!”扬翻了个白眼,“这里是米洲,不是家里,不光警方和警卫队危险,就算普通老米,也有可能因为不顺眼打你的黑枪!”
他虽然不清楚羞诗炖的详细情况,但知道这里搞的是分区隔离,就算非紧急状态,各个区域也都被老米封锁
紧急状态就更不用说了,别说通过,就是靠近都有可能挨枪子儿!
而能走的区域呢?
使徒和警方、警卫队以及老米打成一锅粥,真敢往里钻,挨了黑枪都不知道子弹从哪飞过来的!
陆维开心地大笑:“哎,我就是随便说说,没打算往外冲”
嗯,不错不错,不愧是从疫区冲出来的,不仅头脑灵活,更有足够的冷静,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优质队友
人在险境,生死攸关
这种时候,陆维打心眼里希望扬是个能够放心交付后背的战友,而不是关键时刻添乱的猪队友!
扬忽然问道:“哎,你为什么叫虫牙?这个代号也太奇怪了,是因为牙齿不好么?”
陆维登时无语:“你这都扯哪儿去了,我的代号是虫牙,不是蛀牙!”
“有区别么?”
“当然有!”陆维义正词严,“我这个虫,是虫族的虫!”
扬一愣,随即恍然:“噢噢,这么个虫牙啊!”
他忍不住上下打量,看得陆维直犯嘀咕:“你瞅啥?”
扬摸着下似笑非笑:“看你平时挺严肃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嗯,可爱的一面!”
虫族啊,不就是电影和游戏里的玩意么?
“切,想说中二就直说,少扯没用的!”陆维不屑地撇嘴,“上学的时候经常玩这款游戏,最喜欢用虫族,所以得了这么个外号”
“那你应该玩得挺好的吧?”扬说,“我就不行了,没那个天赋!”
在他的印象里,陆维就是精明强干的代名词,很难把青年军官和网瘾青年联系在一起
“你呢,有什么外号?”
扬露出怀念的神色:“我啊,他们都叫我大脚!”
咦?
陆维歪看看:“你这脚也不大啊?”
扬使劲挥挥手:“不是这个脚大,而是踢球那个大脚!”
陆维顿时来了兴趣:“那你肯定踢得不错!”
“错了,恰恰相反,我踢得很一般,唯独大脚抽射特别有力道!”扬忍不住笑,“进不进门咱另说,反正劲儿肯定够足!”
“我勒个去!”陆维也笑了,“这么个大脚啊!”
“可不是么,比起这个虫牙差远了……”
话音未落,一架小型无人机突然越过墙头,从两人上方飞过,随即悬停斜上方,机身缓缓转动,直到机腹下的镜头对准他们俩
扬的声音戛然而止
两个人连眼神都不必交换,毫不犹豫地同时举枪
悬停的无人机像中箭的兔子,猛然下沉又快速上升,以极其优秀的机动性贴近地面,迅速飞远
扬暗叫一声好
他也算行家里手,刚刚的飞行轨迹不是什么人都能飞出来的,稍有不慎就会坠地损毁
而且无人机只是拉开距离,而不是放弃监视,像只苍蝇似的一直在远处晃来晃去
多少有点故意挑衅
“坏了,真是冲咱们来的,快走!”陆维一马当先,快步冲进楼梯间
遇上无人机,越是空旷越是被动,而建筑内部是复杂的立体空间,不仅能限制无人机的机动性,还能遮挡无人机的视野
扬立刻跟上,脱离无人机的视线时,还不忘冲无人机竖起一根中指,再顺手带上门
有本事你就撞进来!
陆维跨过倒在楼梯上的残破尸体:“虫牙呼叫母巢,虫牙呼叫母巢,收到请回话!”
“母巢收到,请讲!”
扬一阵牙疼,这代号,绝配!
快速下行两层楼的同时,陆维把刚刚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我需要敌人的详细情况,方位、数量、速度和武器配置,越快越好!”
“母巢收到!”
通讯结束,两个人不清楚敌人的情况,不敢贸然离开,下行四层楼之后,就地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暂时安身
背靠墙壁,不必担心敌人出现在背后;前面是走廊,任何人经过这里,都避不开两人的视线
若是无人机从窗外侦察,更不可能发现他们俩躲在什么地方!
几分钟后,陆维接到上面的呼叫:“虫牙,对方在你们的西北方向,距离两个街区,人数一百出头,有四辆轻型装甲车,看装备,应该是老米的警卫队!”
扬登时放心不少,既然是警卫队,八成不是冲他俩来的
考虑到这里连续遭遇两波蜂群,这些老米很可能是市政厅派来侦察情况的
陆维却没那么乐观,皱紧眉头问:“是不是冲我们俩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