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的东西,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
云姜摇头笑叹,“错了”
阿磐不问她哪里错了,她与萧延年一样有本事,能把黑的说成白的,能把麋鹿说成骠马,没理也能搅出三分来
到底不是什么大事,因而不问
她愿说就说,她且一听不愿说就闷在心里,闷死她算完
因而自顾自地拂袖,斟茶,小酌
云姜果然憋不住,她絮絮叨叨的,从头开始说起
“从前都是我自己家的,我拿什么不是理所应当?小妹啊,你来云家时不过三岁,空着手来,什么都没有我父亲母亲给你的,原本也都是我自己家的东西,要回来也是云家的,不是你的”
“小妹,生恩不如养恩大,你在云家吃的,穿的,用的,那都不算什么中山和魏国一打就是好几年,人都快死完了,若不是云家庇护,你一个孤女,怎么会活到现在呢?”
她说的一点儿也没有错
一个孤女,在这乱世里活下去,多难啊
她还说,“你若忘恩负义,就连人都不配做了!”
阿磐抬眉问她,“那,我的玉璧呢?”
她空着手来,不知父母亲送她去云家的时候,可带过什么东西
也许送了供养她的金银财帛,也许走时仓促,什么也都来不及
然唯有一样
她的玉璧
原本圆润的一块,从中间断开,一断两半
若不是因了这玉璧,她与她的大人又怎么会有这后来的百转千折
云姜皱着眉,“一块玉璧,有什么好的?如今大人待我好,何尝是因了那块玉璧?”
说着话,她从颈间一掏,掏出玉璧来,旋即就塞进了阿磐手心,“你想要,还你!”
那玉璧沾着云姜的体温,被焐得热乎乎的
罢了,终究是还回来了
那玉璧紧紧握在掌心,她还想着,不知道这两块玉璧合起来如今是什么模样
许多年都不曾合在一起,她也早就忘记玉璧最初的模样了
云姜道,“我欠你的,清了!剩下的,都是你欠我的!因而姐姐与你要什么,也都是应当的,你得还我!”
云姜总是有理,与萧延年一样
原本最无理可循的,如今倒显得旁人理亏了
她就似个三岁顽童,此刻还不依不饶的,“还有,今天的事,你若告诉大人,最好不要牵扯到姐姐”
阿磐眉头蹙着,“没有你指使,家宰敢做这样的事?大人多谋善断,你岂瞒得过他的眼睛”
云姜鼓着眼泪,“大人怎么想,我不管,我就要你应!”
罢了
看在从前的份上
可从前的情意,又能消磨多久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