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送请帖的人,“为何是你们稷下学宫?佛道两家不管事吗?”
“好让陈狱丞知晓,此次辩经,我们学宫承担了所有筹备工作,包括请帖一事”
比起稷下学宫学子第一次登门拜访,闯下大祸,这次来送请帖的学子客气多了规规矩矩,一副老老实实,身为晚辈任由差遣的模样
陈观楼瞧着对方顺眼,也没为难,“行,到时候我会准时去你们准备了多少份请帖?”
“大约有一千份!”
“这么多”
“不瞒陈狱丞,一千份都还不够分好多人托关系到书院,要一个靠前排的位置先生们为此每日愁眉苦脸,生怕安排不当,会得罪人”
“明知是得罪人的活,你们稷下学宫还抢着这份差事来做,可见这里面的好处大大的有”
学子不敢应声,只好赔笑,显得礼貌又尴尬
陈观楼微微挑眉,调侃道:“不会有鸿门宴等着我吧”
“陈狱丞真会开玩笑,绝无鸿门宴公开场合,人人都是见证者”
陈观楼闻言,哈哈一乐,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这话我爱听,人人都是见证者料想你们稷下学宫也干不出公开场合恃强凌弱,以势压人的事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偷偷摸摸背着人干
你想想,辩经那天,去的人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人人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你们那点算计,明眼人一眼就能瞧出子丑卯寅”
学子一头的冷汗,尴尬得恨不得抠出一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他尬笑两声,明显这题超出提纲,一时间想不出办法应对
瞧着对方尴尬无措的模样,陈观楼都替对方难受,“行了行了,也不为难你你回吧!”
“多谢陈狱丞!”学子躬身退下,急匆匆离开了天牢
他将请帖往桌上一扔,穆青山走进公事房就瞧见了
“大人真要去稷下学宫看佛道两家辩经?”
“当然要去告诉你一个不为人知的小秘密,此次辩经,是我一手促成”
穆青山当然不相信,“大人又在吹牛”
“本官何时吹过牛就算是吹牛,哪次吹的牛没有兑现小穆啊,不要用你浅薄的见识来揣测本官的作为”
穆青山:……
干脆将一摞文件放在书案上,“大人,这些都等着你过目,签字画押”
“怎会这么多?”
“大人也不想想,最近牢里来了许多犯人,牢房都快不够用了这些还算少的,后面还有几箩筐的文书等着处理”
陈观楼暗自咋舌
粮草贪腐案,加上请立太子一事,最近天牢的确很热闹一串一串的官员被下了大狱就连兵部侍郎都不能幸免
还有都察院那帮嘴炮御史!
他随手拿起一份文书,翻开,案卷记录,关押记录,犯人的各种资料一应俱全
“这是怎么回事?绝食自尽吗?吃得这么少”
正值壮年的官员,下了天牢,一天竟然只吃一两米饭这跟绝食有多大区别?改天饿死在牢里,还要占用一个死亡名额
穆青山凑上去瞧了眼,“哦,这位啊,大人继续往下看,有记录这位犯官病重,不思饮食,故而每日饮食只有少量”
“用药了吗?什么病?”
“已经用了药具体病情我也没记住,只记得病因是忧思过甚,自个吓唬自己,差点将自个吓死”
“病了这么多天还没好?哎,你叔不在,这帮徒子徒孙撑不住场面啊你也是笨的,堂堂穆家后人,连个药方都看不明白”
穆青山一张脸瞬间垮下来,却又无法反驳
谁让他是个没天赋的人,学医多年愣是学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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