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建业向楚宁禀报之际,贾羽来到了地牢审问七名刺客
地牢的甬道像一条被剖开的巨蟒腹腔,两侧火把在潮湿的空气中噼啪炸响,将人影拉长成扭曲的鬼魅
贾羽踩着石阶缓步而下,乌皮靴底碾碎了一只从墙缝钻出的潮虫,黏腻的汁液在青苔上拖出墨绿色痕迹
“大人,七个活口都锁在刑房里”狱卒佝偻着腰递上汗巾
“按规矩灌了药,咬不了舌”
贾羽没接那帕子,只是用戴着麂皮手套的指尖拨了拨铁签筒
签尖在火光下泛着蓝汪汪的光——那是常年浸在毒汁里淬出的颜色
刑房中央的铁椅上,第一个刺客被牛筋绳勒出满身紫斑
贾羽抬手示意,两名番子立刻扳倒椅背
“咕咚“一声,刺客连人带椅栽进蓄满污水的石槽
水面翻起混着血丝的泡沫,那人的脚踝在绳结里痉挛成诡异的弓形
“说名字”贾羽蹲在槽边数着气泡
回应他的是突然炸开的水花——刺客竟用后脑猛撞石槽,额角豁开一道森白颅骨
番子们慌忙把人拖出来时,贾羽注意到他溃散的瞳孔里闪过一丝讥诮
第二个犯人被铁链悬在火盆上方
烧红的烙铁贴上脊背时,皮肉爆出“滋啦“声响,焦臭味混着硫磺味在牢房里翻滚
贾羽忽然按住行刑者的手腕:“换蝴蝶烙”
特制的烙铁压在锁骨中央,皮肤立刻浮现出展翅凤蝶的焦痕——这是死士的标记
刺客终于发出闷哼,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主子...会剐了你们...”
“继续”
贾羽用银簪挑开那人被汗黏住的眼皮:“让他看清楚自己的肉是怎么熟的”
第三人是个面容清秀的少年贾羽亲自拈起三寸长的透骨针,顺着指甲缝慢慢推进
“喀嚓“一声,针尖顶碎了指骨,少年喉结滚动着,冷汗把鬓发浸成绺绺黑蛇
“你这样的年纪”
贾羽突然凑近他耳畔:“该在书院里临帖摹画才对”
话音未落,少年猛地啐出口血痰,正溅在贾羽的鱼尾纹上
最壮硕的刺客被倒吊在梁下
铁钩贯穿脚筋,血珠顺着下巴滴进铜盆,发出规律的“叮咚“声
贾羽舀起一瓢盐水浇在伤口上:“听这声响多妙,像不像你娘唤你吃饭的梆子?”
那汉子突然狂笑起来,笑声震得铁链哗啦作响:“狗官!老子脚底的老茧比你脸皮还厚!“”
墙角阴影里,最后三个刺客被铁蒺藜网裹成茧
贾羽故意让番子抬进来一筐水果,汁水淋漓地啃着:“这是刚摘的水果,各位家里妻小怕是尝不到了”
最年长的刺客突然睁开眼——这是整晚他第一次有反应
贾羽立刻捕捉到这个细节,将桃核精准扔进他衣领:“原来你也有家眷!
但最终,这三人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当东方泛起蟹壳青时,贾羽终于走出地牢
他摘下手套扔进炭盆,看麂皮在火焰里蜷缩成灰
身后传来锦衣卫千户小心翼翼的请示:“要不要上脑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