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反控说是卓鼎风为报杀子私仇,故意栽赃在他身上”
“现在换夏江来审,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顿了顿,突然抓住梅长苏的衣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苏先生,这一次必须置谢玉于死地”
“他对本王恨之入骨,若让他翻身,以他的狠辣程度,本王怕是夜不能寐啊!
梅长苏从容地点点头
殿下且放宽心,以谢玉多疑的性子,岂会真将性命托付他人?”
“不如让在下去见他一面,只需稍加挑拨,令他与夏江生出嫌隙,那么他必死无疑”
“殿下可否为我安排?”
誉王眉头微微一皱:“这个倒是不难,不过此人狼子野心,如今保命要紧,只怕不是言语可以打动的”
“那就要看怎么说了”
梅长苏脸上浮现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次日
奉天殿上,久违的大朝会终于再次开启
朱厚聪高坐龙椅之上,褪去了道袍,换上了许久未穿的黄袍
朝会才开始,礼部尚书田德之便迫不及待的率先出列
手持玉笏深深一拜
臣有本奏
“讲!”
东宫之位空悬已逾半载,此举恐动摇国本,恳请陛下以社稷为重,册立储君
这一声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顿时激起千层浪
支持誉王的官员们仿佛早有准备,纷纷出列附和
御史台的言官们也是群情激昂
朱厚聪眯起眼睛,目光在群臣之间缓缓扫过
誉王派系的官员们个个神情振奋,而其他派系的朝臣则面色各异
裕王萧景亭面色更是阴沉似水
朱厚聪哪里还看不出来,这是誉王一派的官员想借着灭国之功,把誉王推上东宫之位
他轻笑一声,淡淡的说道:诸位爱卿,今日朝会,本是为议南楚封赏之事,太子之事容后再议
陛下明鉴!
田德之自然不肯退让,他为什么要在还未封赏之前就提出来
就要因为一旦论功行赏之后,他还有什么理由借军功帮誉王上位呢!
田德之跪伏在丹墀之下,额头紧贴冰冷的金砖,声音却愈发激昂
陛下久不临朝,群臣如失怙恃今日得睹天颜,臣等欢欣鼓舞之余,更忧心下次朝会又不知何时
储君之位早定一日,天下臣民便早安心一日啊!
这番话直击朱厚聪这半年来疏于朝政的软肋
殿中气氛骤然凝固,好些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朱厚聪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
田爱卿这是在责怪朕?
臣不敢!
田德之重重叩首
这时大理寺卿朱樾突然出列
陛下明鉴,田尚书绝无此意”
“只是储君之位空悬,朝野不安,臣等夙夜忧心啊!
朱厚聪的目光在群臣脸上逐一扫过
这一刻,他忽然明白了
册立太子事关国家,乃是正道
誉王麾下在前面充当先锋,其余人也找不出来理由反驳
只好保持沉默
看来今日这朝会,诸位爱卿是铁了心要议立储之事了?
“臣等请陛下早立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