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
宋和平在龙国最精锐的203特种部队服役时的副大队长,也是他参加预选集训时的总教官
是曾把他从新兵蛋子摔打成真正战士的老上级,也是机缘巧合才最终分道扬镳的前辈
尽管现在各自走的道路不同,宋和平深知雷鸣的地位——他如今已是203特种部队的大队长,代表着龙国最锋利的刀刃和不可逾越的原则底线
瓦西里提到的“多星凝视跟踪”…
203部队接触的始终是国家最前沿的国防科技核心,作为大队长的雷鸣,自然知晓其存在,甚至可能掌握着相关的渠道或信息——但那属于绝密范畴,绝不可能为私人所用
求助于雷鸣,风险巨大,甚至近乎疯狂
雷鸣会帮自己吗?
作为一个肩负国家使命的现役高级军官,他怎么可能冒着泄露机密、卷入国际争端、甚至损害国家利益的风险,来帮一个流落海外、行事早已偏离轨道的昔日部下?
更大的可能是拒绝,甚至…
但是,不找他,成功的概率可能连三成都不到
宋和平赌不起
那渺茫的希望,如同黑暗中的一缕微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伸手抓住
更何况,自己当年在东南亚也替老部队办过事
看在这个情分上,这事应该有得谈
安全屋里只有老旧风扇的嗡嗡声和他沉重的心跳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戴胜鸟空军的攻击倒计时不会停止
终于,他猛地抓起桌上那个不起眼的重重加密卫星电话
这个号码,是雷鸣之前留给他的、仅用于极端紧急情况的单线联络方式,代表着过去尚未完全断绝的最后一丝联系
手指在冰冷的按键上悬停了几秒,带着一种近乎向命运摊牌的决绝和孤注一掷的挣扎,按下了那一长串铭刻在记忆深处的复杂号码
电话接通,线路里是沙沙的加密噪音
几秒后,一个低沉、沙哑,带着久经沙场磨砺出的沉稳、威严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瞬间将宋和平拉回了203的训练场,让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和平?”
雷鸣的声音带着确认的意味,没有寒暄,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语气是上级对老部下的那种熟悉感,但更添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厚重和不容置疑的权威
“这个紧急频道…你遇到大麻烦了?”
没有戏谑,只有直指核心的敏锐和隐含的审视
“队长,是我”宋和平深吸一口气,身体下意识地微微挺直,仿佛站在训练场上向大队长做简报:“现在我遇到个坎,非常棘手海上,需要高精度的‘眼睛’,米级持续跟踪目标很烫,时间很紧”
他的语气简洁、直接,带着军人特有的汇报风格和对老上级的绝对尊重,同时也坦承了困境的极端性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加密噪音的嘶嘶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这短暂的沉默蕴含着巨大的压力和判断雷鸣的声音再次响起,沉稳中带着近乎冷酷的审视:“海上?米级持续跟踪?还烫手?…说清楚,目标是什么?你到底惹了谁?”
问题直指核心,不容回避,这是雷鸣的风格,也是他评估风险、衡量国家立场的必然步骤
宋和平知道在雷鸣面前任何隐瞒都是徒劳且愚蠢的:“我惹的是摩萨德不知道您敢不敢帮?”
他言简意赅,点明了要害,将决定权完全交到了雷鸣手中
电话那头的沉默变得更长、更沉重
宋和平几乎能想象雷鸣在电话那头蹙眉沉思的样子,那是一个国家守护者在权衡原则、风险与一丝旧谊的复杂斗争
终于,雷鸣的声音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代表国家立场的铁一般的严肃和原则性:“和平,你应该非常清楚我的立场,以及我所代表的是什么龙国,绝不能卷入这种争端我不能,也绝不会,以任何官方或非官方的形式,动用国家资源或个人职务之便帮助你”
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余地,彻底封死了宋和平期待官方援助的幻想
宋和平的心沉到了谷底,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彻底破灭
他刚想说点什么,甚至做好了被严厉训斥的准备,雷鸣的话锋却在绝对的原则底线之后,有了一丝极其微妙的转折:
“不过…”
雷鸣的声音似乎压低了些,带着一种极其隐晦的指点意味,与他刚才代表国家的声明截然不同
“有个人,或许…仅仅是或许能解决你的‘眼睛’问题有个叫秦飞的小子,比你晚两年参加选训,也进了203,但后来因为…一些特殊原因离开了他现在人在厄立特里亚,也拉起了一支自己的队伍,路子…比较野”
宋和平一愣,他不认识这个人
听雷鸣的口气,这人参加选训并且是入队了,跟自己到最后申请自动退出不一样
进了203还能退出来?
“秦飞?雷队,您的意思是…?”
他一时没明白雷鸣突然提到秦飞的用意,更困惑于这私人层面的指点与之前铁一般的国家立场之间的界限
“咳咳——他离开后,接触的东西比较杂”
雷鸣意味深长地咳嗽了两声,话点到即止,措辞极其谨慎
“他手里,可能有你需要的某种‘眼睛’的信息或渠道”
他强调的是“可能”和“信息或渠道”,而非直接的能力或资源
“号码我给你能不能说动他,看你自己了”
雷鸣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但最后一句加重了分量:“记住,和平,每逢大事须静气,天塌不下来保重”
话音未落,电话里传来一串数字的语音播报声,随即通话戛然而断,只剩忙音
宋和平握着电话,听着忙音,一时间有些发懵,心绪翻腾
雷鸣的拒绝干脆彻底,符合他现役大队长的身份和立场,不留任何幻想
但那个名字和号码…
秦飞?
那个因为“特殊原因”离开203部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