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壶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冷静下来,清空所有情感,她要做出,对朝阳来说,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听闻敖汉部到了,家中听到了消息的人,都若有若无的向着陈玉壶靠近过来
就连隅之都带着孩子回家来了
清皎从宣府回来,就一直很沉默
此刻陈玉壶被孩子们围着,还是只缺了安之
好在安之不在,还有安之的孩子在
清皎沉默的坐在一侧,给陈玉壶剥着新送来的蜜橘
隅之也静静的坐在一旁,陪着朝阳翻花绳
陈玉壶吃了一瓣蜜橘,笑着和隅之说:“你舍得把你的宝贝儿子带出来了?”
听到这话,隅之望着陈玉壶露出了笑容,眼底也有了细碎的光
“母亲,自从上次你说了我,我不常守着留儿,他反倒好多了”
陈玉壶看着隅之的笑容,点了一下头,“不要以为孩子小,就什么都不懂”
“他能感受到母亲的焦虑,你离得太近了,反倒是影响孩子的情绪”
隅之笑了笑
莫忍带着妹妹们出去疯跑,昨天外面飘了点雪,今天孩子们可全都活泛了
陈玉壶招呼着朝阳来吃橘子
清皎见状,“母亲,明晚的宫宴……”
嘴里的橘子咽下去,陈玉壶的目光重新跟着朝阳走
“你们放心就是,明天我跟着朝阳一起去”
“我养她的那一天起,就准备着这一天了,你们不用这么紧张”
她话说的坦荡
实际上她也能想得开,她日子都这样了,还能活到这把年纪,其实她是很擅长自我安慰的人
第二天宫中夜宴
陈玉壶和朝阳盛装,女儿和儿媳都没有带上,她打算自己带着朝阳去赴宴
男女分席而坐
陈玉壶依然坐在了众夫人之首,身旁坐着朝阳
她嘴角含笑,十分的得体端正
但她不是来参加宴会的,而是带着女儿来听审的
宫宴上一派和乐,并没有什么小说里,比文比武的环节
也没有女主出来大展身手
只是大家的目光都若有若无的,盯着坐在陈玉壶身后的朝阳
朝阳的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挂在腰上的鞭子
陈玉壶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并不完全是坏事
主和,总比主战要好,局势变幻莫测,错过了敖汉,谁知道下次遇到的是什么狗屎
敖汉部突然来访,想必为的也不只是联姻
酒过三巡,果然坐在对面的一个衣着异族的使者站了出来
说了一堆漂亮的吉祥话,陈玉壶没听,她盯着他们的世子,速烛
陈玉壶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敖汉部的这位王储,今年才十四
而朝阳今年已经二十岁了
这桩事本就不美,如今不美上更加不足
速烛早就察觉到,坐在首位的那位夫人,正在看着他
他坐的不端正极了,遥遥相望,靠在案上,笑嘻嘻的朝着陈玉壶举杯
陈玉壶对外形象一向高傲,等闲人入不得她的眼
而且众所周知,她这个人很看重礼仪规矩
那些原本想拜见信国夫人,想给她磕头都没机会的夫人,悄悄的看着这一幕
谁知高高在上的信国夫人,笑着端起酒盏回敬了敖汉王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