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我所有的游戏存档都在里面!一个假期不摸我怎么活!”陆衡哼哧哼哧地想把主机拖出宿舍门
陈麦走过去,一只手按在主机上,那东西便纹丝不动他看着陆衡,面无表情
“忍几天”
“可是……”
“用不了多久就到家了”陈麦的语气不容置喙,他顺手将旁边打包好的显示器拎起来,放回了陆衡的书桌上
再次被无情镇压的陆衡,只能愤愤地把一台笔记本电脑塞进包里
一小时后,塞满了行李和零食的黑色h9,缓缓驶离清北大学陈麦掌着方向盘,车身平稳得像行驶在冰面上
南下的旅途,在陆衡的抱怨声中拉开序幕
“能不能开快点?我感觉路边的老太太都比我们快”
“这放的什么歌?换个有节奏的行不行?”
“到了没啊?”
林默戴上了降噪耳机,周叙白在看书,陈麦则仿佛与车辆融为一体,对外界的噪音毫无反应
近十二个小时后,h9终于驶离高速,拐上了一条绿树成荫的私家公路空气变得湿润,带着南国特有的花草香气
穿过一道雕花的铁艺大门,一整片庄园展现在眼前正中央是一栋巨大的白色现代主义别墅,草坪、网球场、泳池一应俱全,建筑本身由玻璃、白色岩石和深色木材构成,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是一座小型的奢华度假村
车在别墅前的环形车道上稳稳停下
陆衡第一个跳下车,夸张地伸了个懒腰“总算到了!欢迎各位乡佬来到鄙人的寒舍!”
话音未落,别墅那两扇沉重的实木大门,缓缓向内打开
一个穿着得体燕尾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管家,带着两个女佣,恭敬地站在门内
“少爷,您回来了老爷在书房等您”
陆衡像是回到了自己的主场,随意地摆了摆手,但林默注意到,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拘谨
周叙白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庭院里精心修剪的灯光他只是平静地打量着四周,仿佛在评估一件艺术品
林默则完全是另一副模样
“老陆,你管这叫寒舍?”他一脚踏上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你对‘寒’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看你家这门口的石狮子,都比咱们宿舍楼值钱”
唯有陈麦,他停在了门口,没有立刻进来
他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那个洗得有些发白的单肩包,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攥成了拳头
他看着眼前这个过分奢华的世界,脚下直通别墅的手工波斯地毯柔软得像云,道路中央的花坛像是这个世界最美的艺术品
这些东西,他只在电影里见过
一种巨大的、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那颗在无数次在田野里打磨和艰苦生活中磨砺得坚如磐石的道心,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你们猜老陈会不会黑化,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