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特将一枚有些破旧的永久指针摆在桌上
布埃纳·费斯塔低头看了看指针,刚想开口询问,瞳孔却在下一瞬间皱缩:
“这不会是……”
“没错!”
“就是指向最终之岛拉夫德鲁的永久指针!”
……
……
……
同一时间
新世界
某王国之中
一带着兜帽的男子,站在倒塌的王宫之前,神色淡漠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整座宫殿似被某种外力直接撕碎,血流漂杵,无数王成员,倒在血泊之中
此刻能够站着的,不过以男子为中心的寥寥数人
“毕达哥拉斯的王室,已经腐朽到根子里,即便我们再不愿意制造杀戮,却也不得不这样做”
“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秩序,这个王国,这个国家的人,才有重获新生的可能”
“革命”
“本就是如此残酷的事情”
“萨博”
“你应该明白,仅仅依靠善良拯救不了任何人,更无法将这将这个腐朽的世界重新拉回正轨”
萨博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可他也明白
男子,也就是龙所说的,是真的
这些年,他追随革命军,见证古无数腐朽的王国
世界政府麾下的,中立的,乃至被海贼统治的王国,无一例外,都是人间炼狱
上层吸食平民的血肉,挥霍无度
下层艰难求生,最终被逼反抗
运气差点的被血腥镇压,尸骨无存
即便是那些勉强成事了的,面对几近无敌的海军围剿,最终也只有出海劫掠一个选择
这是一个烂到根子里的世界
除了以最粗暴的手段,打破旧秩序,铲除毒瘤之外,没有更好用的办法
“我明白”
萨博咽了口唾沫,眼神之中的最后一丝怜悯,便也消失不见
很快
无数革命军入场,开始营救四周受难的平民,并开始带领这个国家的人重建家园,于破灭之上重生
站在城楼上看着这一切的萨博,脸上也不禁多出了几分轻松之意
至少……
我们在做的,是正确的事情!
却在此刻远处的天空之中,一只信使鸟的身影逐渐清晰
萨博熟练的从怀中取出纸币,从信使鸟手中换来一份最新的世界经济报
他注视着信使鸟离去,方才缓缓将报纸打开
在这个信息闭塞的时代,报纸对于革命军而言,也是获取世界各地情报的主要手段
只是这一次萨博的目光,却是微微一凝,落在了夹在报纸中间的两张悬赏令之上
“草帽小子-蒙奇-d-路飞,悬赏金,五亿贝利!”
“火拳-波多卡斯-d-艾斯,悬赏金……十八亿贝利!”
“不过”
“身为那个海贼王唯一的孩子,又是白胡子名号的继承者,拥有这样的悬赏,是理所当然的”
“甚至还有一些偏低了”
看着两张照片上那熟悉的笑脸,萨博的嘴角不知何时已然勾起一丝笑意:
“真好啊”
“路飞和艾斯,都已经找到自己要走的路”
“已经成为名动世界的大人物了呢”
实际上
早在一个多月之前,萨博见证草帽和艾斯两人活跃于顶上战争的时候,便回想起了自己过去的一切
其中自然包括自己的兄长与唯一的弟弟
“路飞吗?
龙不知何时已来到萨博身旁,看着草帽的照片,他的眼神罕见的柔和下来:
“他也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吗?!”
“啊”
萨博点点头:
“说起来”
“哪怕直到现在,我都还有些恍惚,路飞竟然是您的孩子”
龙的表情有些局促,脸上写满了愧疚:
“说起来”
“我这个父亲可算不上合格,将他留在东海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在他面前”
“即使回去,也只敢停在远处,偷偷看几眼”
“不说这个了”
龙挥挥手,跳过这个话题,脸上的表情再度严肃起来: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收到伊万那边的消息了”
“几天前,有人传回消息,顶上战争其间,有几支神秘势力,袭击推进城,导致无数重刑犯越狱”
“目前消息被世界政府压了下来”
萨博面色骤变:
“他们这是在自掘坟墓!”
“无论是海军还是世界政府的高层,都应该看得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推进城失守,绝非可以凭借全力掩盖下去的丑闻,只会不断发酵,直到最后将他们自己都点燃的那一天”
“可在此之前,究竟会有多少人,因那些重刑犯而丧命?!”
“人命在他们眼中,真就……”
萨博的声音消了下去,面色一片阴沉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过是一句废话
上行下效
当平民的性命,在天龙人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打杀的家禽,那将天龙人视作榜样的世界贵族,又能够好到哪里去?
服务于天龙人的世界政府眼中,又怎么可能有平民的存在?!
龙的面色亦是凝重至极;
“海军虽说战略上彻底失败,但好歹还有白胡子这张遮羞布,玛丽乔亚遇袭却完全骗不过人,泽法那份高达五十亿的悬赏便是证明”
“如果是这个时候关押着数十年来大海上最危险的囚犯的推进城也失守,对于世界政府的打击将会是毁灭性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世界政府……不得不这么做”
“正义……呵……”
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声,从萨博的唇齿间挤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之后,便将注意力放在了龙的问题之上:
“这么说伊万是被其中一伙人带走了?!”
“嗯”
龙应了一声,面色却是比方才还要凝重无数倍,其中甚至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诧异:
“只是伊万留下的生命卡,现在却指向了不列颠尼亚斯的方向”
萨博怔了一下,疑惑道:
“您是说……袭击推进城的人是骑士高文?!”
“很有可能”
龙点点头: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伊万的生命卡,会指向不列颠尼亚斯”
龙张开手
一张燃烧了一半的生命卡,在他掌心轻轻颤动,向着远处太阳下山的方向缓缓挪动,而那里正是不列颠尼亚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