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四名被绑得严严实实的衙役懵了
谋逆?谋什么逆?谁谋逆?
“还望军爷相助!”
陈砚再次朝着武将弯腰行礼
那武将沉默良久,终于还是为他们大开方便之门,队也不用排了,还派出两名守城的兵卒护送两辆牛车前往按察使司
他怕再让这小秀才说下去,大梁就要亡在他手里了
读书人的嘴果真是骗人的鬼
武将心有余悸地嘀咕一句
随着两辆牛车的离去,城门口再次恢复正常,所有人有条不紊地搜检,进城
只是排队的人已经在议论假冒衙役的事
往常只要瞧见衙役,普通百姓都是避而远之,甚至尽力讨好,谁能想到还有人敢假冒?
大梁朝,按察使司不仅掌管一省刑名案件,还可监察地方官员,与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互相制衡,形成三司鼎立
作为其主官的按察使自是十分忙碌,又贵为正三品大员,寻常百姓根本见不到他
今日却有例外
一群报案的百姓竟是由守城兵卒护送而来
刚听到时,按察使杨彰颇为惊奇
守城兵卒可谓位卑责重,根本不会轻易离开城门,今日倒是稀奇,竟还亲自将人给送到按察使司了
怕是案子不小
这般想着,他便问起案件详情,得知此事来自平兴县时,顿时来了兴致
那可是高家的老巢
杨彰沉吟片刻,方才让将领头之人带来
待穿着襕衫的陈砚站在面前恭敬行完礼,他方才道:“你如何断定那四人乃是假冒衙役?”
陈砚没料到这位身穿绯色官服的按察使大人如此直接,不过细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这等大官没空闲与他周旋,若不能在第一时间引起按察使大人的注意,此案也就翻不起浪了
陈砚道:“他们一无缉拿公文,二无身份凭证就来捉我,必是有人指使恳请大人为小子做主,这些人来抓小子前两日,高二公子高明远方才与小子说过,要让小子再无翻身之日”
既然要做一把刀,就要把自己磨得足够锋利
他一个小小的秀才根本没有与按察使大人来回拉扯,并给自己留退路的资格
机会只此一次,必要抓住
既然按察使杨大人愿意见他,就是对平兴县有兴趣
而平兴县能让入杨大人眼的也只有高家
陈砚也就直接将高家给拉了出来
杨彰面上毫无波澜,甚至连声音都是一如既往得威严:“你的意思,此事与高明远有关?可有凭证?”
陈砚拱手低头:“小子与高家的恩怨整个平兴县人尽皆知,便是东阳府的许多人都有所耳闻,这就是小子的凭证”
反正就是要攀扯上高家
他与高家的过节,此时能成为他自我保护的盾牌
杨彰深深看了陈砚一眼,意味深长道:“我按察使司素来讲究证据,你这无凭无据,便是恶意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