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哪里？”

苏茶茶终于转过头看她，眼尾还沾着秋雾带来的湿意

触到这双雾蒙蒙的眸子，苏绝洛心尖轻轻一颤，语气更柔：“去哪里都好，姐姐陪着你，去找个真正喜欢你的人，好不好？”

“不必了”

苏茶茶抽回手，声音又淡了下去：“苏绝洛，你不该说这些，也不该把时间耗在我身上，我跟你本就不是一路人，况且……我心里已经有了人，又怎么能再装下别人”

“可姐姐只想你好好的”

苏绝洛的声音轻轻发颤，掌心还残留着方才握过她的微凉触感，眼底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

苏茶茶抬眸看她，语气淡得像院中的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苏绝洛，你这样的人，不该把时间耗在我身上，我不是你的拦路石，你的路该往更远的地方走，别困在这儿”

苏绝洛怔怔望着她的脸，这是苏茶茶头一次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话中没有疏离的冷，也没有往日的刺，反倒让她心里空落落的发慌

沉默在屋内漫开时，苏茶茶又开了口，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你知道吗？其实我心里，没那么恨你”

“轰！”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苏绝洛脑子里炸开

她瞳孔微微缩起，难以置信地盯着苏茶茶，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曾无数次在心里设想过这句话，可当它真的从苏茶茶口中说出来时，她竟连呼吸都忘了匀

“你我血脉本就相连，旧日怨怼又怎能缠扰新日，无休无止？”

“更何况，我苏茶茶真正恨的人，从来都不是你”

她垂眸喃喃，语气轻得像落雪：“我终究不过是这深院里的雾，迟早要散的，只是在雾散之前，我只想等那缕真正想见的风”

苏绝洛凝视着她眼底藏不住的坚定，心中早已明了

她上前半步，声音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那缕你抓不住的风，姐姐替你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