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序章12 各得其所(下)(1 / 2)

魏晋不服周 携剑远行 3354 字 4个月前

石崇没有受到一点虐待,然后在各方博弈之下,最后开开心心的回家,受到了如英雄一般的待遇

石苞在石府大摆宴席,邀请很多大将军府里面的人赴宴,为石崇接风洗尘这种高调,也是司马昭希望看到的,为的就是摆脱自己弑君带来的不利影响

如贾充、阮籍、钟会等人都很给面子,到此为石崇“抬轿子”

而宾客之一的尚书裴秀,向来以精通面相而被外人所知他更是直指石崇将来必定“富贵花开”,前途不可限量

在这帮人的极限吹捧之中,一向不喜欢与人交际的李胤,却是因为性格孤僻没来听闻这次在石崇被释放的博弈之中,他在背后出了很大的力

李胤不来石府赴宴,也不知道是因为看不惯这帮天龙人互吹,还是不喜欢沾染是非

待宾客散去之后,已经是半夜了

石崇却是没有喝多少酒,直接来到石苞的书房,二人密议石崇现在的地位和表现出来的能力,已经可以参与家族核心机要

“石敢当之事,如今由羊祜一手把持操办,不许我们插手

听说啊,高贵乡公给他的那份赐婚圣旨,有人看得很重,想促成此事

我估计他是性命无忧的,抱得美人归也不难,但想借此飞黄腾达,那就是纯妄想了

有贾充和大将军在,势必打压他一辈子”

石苞叹息说道

这个义子,肯定还是义子只是想像从前那般,以“部曲”的身份钳制对方,恐怕很难了

也就是说,以后石敢当帮石家可以,但无条件替石家做事,已经不是天经地义

而且这次的事情,都是石敢当忙前忙后,桃子都是石崇摘的,等于已经还清了救命之恩以后再来往,就要算算人情账了

双方只是依旧有一层义子义父的关系罢了

所以石敢当能不能给石崇当幕僚,这还要看他本人的意思,以及羊祜的计划

“对了,石敢当的夫人,就是李家那位……”

石崇有点不敢相信的询问道李家娘子惊为天人,怎么可能被石敢当搞到手呢?

“你说对了,就是那位,李胤都已经放出话来了,婚事照旧铁板钉钉”

石苞感慨说道

石敢当的命真好,这门亲事简直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

“他是怎么办到的呢?就算人家小娘子钟情于他,李胤可不是好惹的,他怎么做到的?”

石崇满脸不可思议,跟司马炎抢女人啊,这种行为该怎么说呢

他无法理解,无法评价只能说人各有志,开心就好吧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吧

石敢当为了这份婚书敢赌命,李胤就算是块石头,也该动容了,更别说那位小娘子了

你若是将来为了哪个女子不顾性命,那位也会不顾一切跟着你的”

石苞长叹一声说道,并不是不能理解李家的想法

曹髦的这份赐婚圣旨,在很小的范围内流传着影响的人虽然不多,但一个个都是有大能量的

比如说李胤,比如说郭太后

再比如说……司马炎

自己看上的豪华自行车被人强行上锁带回家了,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也挺无奈的

因为司马炎只想骑着玩玩,人家却是出钱买走的,不许他人染指了

这种情况下,司马炎罕见使不出他的“钞能力”

他若是肯拼尽全力,自然争得过,争老婆谁争得过司马炎啊!

然而他只想玩玩,那就肯定没戏了李婉的出身不允许司马炎搞什么幺蛾子

司马炎若是休掉正室夫人杨氏娶李婉,美人确实可以抱回家,但世子之位却很可能不保,他当然舍不得

以后当皇帝,修一座可以容纳五千美女的后宫,那不香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前程送掉呢?

石崇瞬间就感受到了司马炎的无奈

“世道真的变了,天子都可以被权臣杀死在街上,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石敢当说得对,司马氏的国祚,只怕是很难长久”

石苞叹息道,脸上满是遗憾

平心而论,司马懿这个人,或许在很多人眼中都是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但他石苞却不能这么说,因为司马懿正是提拔石苞的大恩人

“父亲,我在掖庭的监牢里,仔细思索了一番脑子里灵光一闪,然后发现有件事,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石崇脸上出现一丝神秘的笑容,走到石苞身边坐下,很有些想跟石苞炫耀的意思

“坐下细说”

石苞指了指身边的软垫,心情大好经此一役,父子二人更为亲密,这次可谓是完美配合

石崇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低声呢语一般在石苞耳边说道:

“父亲,其实将来谁当天子啊,那都是无所谓的只要是和我们相善,我们都不反对!

只要我们实力够强,人脉够广,便可以和其他的家族,联合在一起把持朝政

天子还是司马氏的人来做,甚至让什么宗室掌权也无所谓,但我们则可以决定朝政要怎么施展

以及……哪个人能够成为官员

我们点头,想做官的人就能上去;我们摇头,他们就要下来

我们的话,比天子的话还管用,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去争那个位置呢?

我们何必要学司马昭篡位呢,何必去当个没事找事的权臣呢?

搞得洛阳乌烟瘴气的!

只要朝中有许多机要职位是我们的人,只要文人们都写诗篇颂扬我们,只要朝中禁军将领是我们的朋友,和我们有联姻的关系,甚至就是我们当中的家族子弟

那么这皇帝谁想当,让他当就是了

我们躲在他们后面,有吃的有玩的,躺着升官发财,随心所欲纵情人生,岂不美哉?

我们不单单是石家,或许还有贾家,李家,荀家,陈家等等

只要我们够团结,天子又能把我们怎么样呢?”

这!这是臣子该说的话吗?

石苞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石崇,他怀疑自己的幼子是不是被人换了脑子

“你这是想谋逆?”

石苞反问道,语气不善

“父亲,您怎么能说孩儿谋逆呢?

孩儿不是刚刚才伴驾天子,是忠臣中的忠臣啊!

我从未有篡位的想法,从来对天子的位置没有任何兴趣,送给我当我都不要!

我只想让庶民与奴仆在前面劳作,天子与百官在前面替我们收割,而我们这些世家子弟,在家里坐等他们把获得的东西送过来,拿最大的那一份就好了

这官府是司马家的,可背后控制官府的人,是属于我们家的,以及其他很多和我们志同道合的世家大户的

石家一家肯定办不到,但只要我们团结在一起,互相支持互相吹捧瓜分朝野的官位,让家族子弟可以闭着眼睛躺着升官

这怎么就是谋逆了呢?

孩儿的想法怎么就错了呢?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孩儿并不是想掀翻司马氏呀?”

石崇大言不惭的说着自己的“歪理邪说”,让一旁安静聆听的石苞遍体生寒

“你没说错,是我的想法跟不上这个世道了”

良久之后,石苞长叹一声,脸上露出萧索的笑意,带着几分苦涩,几分无奈,却没有斥责石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