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1 / 2)

打火机与公主裙 Twentine 3224 字 4个月前

朱韵看了一会电视,觉得无聊,要上楼时,母亲提醒她今晚得守岁

“还得守岁?”朱韵哪有心思守什么岁,找借口:“我有点困了”

“胡扯”母亲瞥她,“才几点就困,平时随便看本书都能通宵”

朱韵在沙发上如坐针毡

十一点半时,母亲已经昏昏欲睡

父亲推了推母亲,让她早点休息母亲打着哈欠往楼上走,还不忘叮嘱朱韵:“一定要守岁啊,十二点的时候要去佛堂许愿”

朱韵真的在沙发上坐到十二点,电视里的主持人站成一排倒数最后几秒,朱韵起身

家里的佛堂是三楼北面的储物间改的,外婆信佛,母亲……偶尔会信

一进屋,幽暗的房间内,全是檀香的味道

朱韵坐在铺垫上,看看时间,刚好十二点朱韵按照以往母亲的要求,冲佛像磕了三个头,准备许愿

磕头时,领口的十字架项链落了下来

朱韵微微一愣

她都快忘了……事实上她确实经常会忘ji,自己还带着这条项链

项链很旧,毕竟已经很多年了,样式也不新颖,用最便宜的金属制成的,现在表面已经掉漆了

朱韵已经记不太清项链主人的模样,每当她回忆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那女孩高傲得像只孔雀

她将项链收回领口,然后发现,自己好像忘许愿了

算了

十二点是鞭炮高峰期,朱韵从佛堂出来,冲楼下喊了两嗓子,父亲的声音从卧室传来,“我们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朱韵大声回答:“好!”

夜终于开始了

朱韵回到房间,反锁好门,窗外鞭炮阵阵,烟花满天

她在床上发呆片刻,然后去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吹完头发一qiē收拾妥当出来时,已经一点了

浴巾被随手扔到地上,朱韵赤着双足来到衣柜前,她在里面翻了翻,最后将那套新买的白色裙装取出

换好衣服,朱韵探身镜前,在脸上轻轻打了一层底,涂了淡淡的唇彩,她冲镜子里的自己眨眨眼,然后便坐回床上,静静等

等待之时,最是难耐

明明窗外声音震天,她却依稀能够听闻自己的心跳手指绞在一起,很紧,出了汗

刺激啊……她抿唇,真他妈刺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的声音慢慢平息,只有偶尔一声来自远方的脆响,提醒人们,这不寻常的夜,还没有结束

二点

朱韵站起,拎着自己的包,小心离开房间

脚落在地上,轻得像精灵

屋里静悄悄,父母的睡眠质量都很好,丝毫没有被鞭炮声影响她下到一层,从鞋柜里取出一双高跟靴,但没有马上穿上

她踮着脚打开房门,溜边出去

脚踩着冰冷的石阶上,凉得每个毛孔都收紧了,她大气都不敢出在门口干站了两分钟,确定父母都没有醒之后,朱韵才将鞋穿上

转头

对面雪月风花

朱韵深呼吸,跳下台阶,往外走去

街上已经没有人了,但留下了许多放完的烟火,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好似雪地

朱韵这身裙装穿在深冬季节,着实有些冷,她的背包里装了备用的外套,可她完全不想换上

某一刻,她体会到了李峋去美术馆那天的心情

一想到那天,朱韵脚下的步伐变快了

越来越快,直至奔跑

发丝与裙摆被心里涌出的冲动鼓吹得肆意飘扬

午夜的钟声已经敲过,她是汪洋之中唯一一艘夜航之船

立花街与朱韵的住宅只隔了两条街,这里聚集了许多小型旅店和餐馆,有很多店pu全天候营业

朱韵知道立花宾馆的位置,一口气跑过去,大厅里有伙人正聚在一起打牌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闪闪发光的金脑壳

项目暂时告一段落,他终于不是那么苦大仇深了,也会笑了

某金闪闪正撸着袖子准备甩手里的王牌,行云流水的动作被一嗓子喊断――

“李峋!”

他顿住两秒,然后回头,脸上的神情从胜券在握变成呆若木鸡

他怔然地看着她,从头到脚,最后低低地感慨两字――

“我cāo……”

李峋这样扭着头,叼着烟,手上还维持着抽牌的姿势,模样着实有些滑稽

朱韵被他逗笑了

他自己也笑了

“到底出啥,还打不打了?”下家在催他

李峋将手里的牌一丢,“不好意思,打不了了”

“怎么回事?”

李峋耸肩,无奈道:“来人管了”他把牌池里赢来的钱都放到中间,“不多,大伙买盒烟”

全桌他赢得最多,现在散了财,众人纷纷祝他新年快乐

重新洗牌,大家趁着闲余往后瞄,各个神色流里流气,有人冲李峋挤眼睛,“磨蹭什么,快回屋啊”

李峋在各种嘿嘿声中起身,得意洋洋地来到朱韵面前

朱韵起了坏心眼,上前半步,小声说:“如果我现在扭头走了,你会不会很没面子啊?”

“会”他低头,眉目带笑,“公主殿下要走吗?”

朱韵抿嘴:“看你表xiàn咯”

“包你满意”

朱韵挑眉

李峋:“还走么?”

“……”

她小声说:“那就先不走了”

李峋弯腰,在她耳边用极其不敬的语气说:“皇恩浩荡”

朱韵忍着笑,跟李峋上了楼,刚走过半层楼梯,就听见下面人的起哄声

她脸上有些热

过年真好

立花宾馆规模很小,楼道窄,房间基本都是单间李峋掏钥匙开门,朱韵就在后面安静等着

她偷偷看他,在狭小的走廊里,灯泡昏暗,他个子高,像是要顶到门框一样

门开了,李峋侧过身,转头对朱韵说:“公主请进”

朱韵踏进,扫视一圈,“好乱”

他笑笑,钥匙扔到桌子上

“我去洗把脸”

今天的李峋好像格外大度

朱韵试图在屋里给自己找个能坐的地方

这屋子实在太乱了,他不是今天刚到么,很难想象有人能用一天时间把房间折腾成这样他没有行李箱,墙角堆着一个黑色的运动款行李袋,拉开一半,里面的衣服都团成一团

李峋从洗手间出来

“站着干什么,坐啊”

“你让我坐哪”

李峋一边擦手一边环顾,最后冲着一个方向抬抬下

“那儿”

单人床

靠墙

还是算了吧,朱韵过去把被衣服掩埋的椅子解救出来

床换李峋坐了

椅子高,朱韵很满意自己占优的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