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布利多话音刚落,便伸手轻轻抓住迪伦的手腕
不等迪伦再多问,两人周身泛起淡淡的银光
随着幻影移行的魔力波动,而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再次站稳时
他们已身处一条安静的街道
街道两旁的房屋外墙爬着零星藤蔓
路上只有寥寥几个行人慢悠悠地走过,彼此间低声交谈着
话题似乎围绕着附近的某个邻居
“你说啊,那个叫穆迪的,是不是真有点不正常?整天把自己关在家里,偶尔出来也是神神叨叨的“
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妇人,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同伴嘀咕
“谁晓得呢!不过他那张脸是真吓人,上次我傍晚碰到他,那道疤痕配上独眼里的魔法镜片,晚上回去我都做了噩梦“
同伴皱着眉回应,语气里满是忌惮
迪伦站在原地,轻轻晃了晃脑袋
“教授,我们这次来找穆迪先生,是有什么具体的事吗?”
迪伦定了定神,看向身旁的邓布利多,开口问道
听到这话,邓布利多反倒比迪伦更显疑惑,他微微挑眉,发出一声轻“哦?”,随即转头看向迪伦,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
“你不是向来能预见些事情吗?不如猜猜看,我找你一起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迪伦一时语塞,心里暗自腹诽
在某些事情上,几乎所有人都免不了双标
就拿爱卖关子、喜欢说谜语这一点来说,他自己就是如此
平日里,当他故意用模糊的话吊别人胃口时,心里总会有种莫名的满足感
可一旦换成别人对他说谜语,他就会觉得格外不耐烦
也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够不够把这爱打哑谜的老头教训一顿
说句话的功夫,还非得让他在预言一下?
邓布利多没再多说,带着迪伦走到街道中段的一栋黑色木门房前,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板
片刻后,屋内传来一道沙哑的男声,嗓音里带着明显的颗粒感,像是砂纸摩擦木头一般
光是听着这声音,迪伦脑海里便立刻浮现出一张饱经风霜、布满疤痕的脸
“谁在外面?”屋内的人警惕地问道,语气里满是防备
“是我,阿拉斯托,把你的魔杖收起来吧“
邓布利多手扶在门把手上,对着屋内温和地说道
“阿不思?”沙哑的男声顿了顿,随即带着几分审视追问,“那你说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当时你在做什么,我又在做什么?”
邓布利多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迟疑,缓缓说道:“好了,阿拉斯托,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多细节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我记得,当时应该是我在霍格沃茨教黑魔法防御课的时候,你作为学生来上我的课,大概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吧……”
邓布利多无奈地抬手按了按眉心,手指捻了捻垂到胸前的白胡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
“再说了,整个魔法界也没人敢冒充我,阿拉斯托,别耽误事,快开门!”
“吱呀——”
老旧的木门发出一声绵长的响动,缓缓向内打开
一个身形挺拔的老人走了出来,即便头发已经花白,脊背也没丝毫佝偻
他的左眼小小的,瞳仁是深黑色,像普通老人那样平静
右眼却大得有些夸张,圆溜溜的,透着鲜明的亮蓝色
那只魔眼能轻易穿透墙壁、衣物,甚至能看到他自己的后脑勺
穆迪的左腿缺了一截,取而代之的是一根打磨得有些光滑的橡木假腿
走路时会在石板路上敲出“笃笃”的声响
浓密的深灰色头发下,他的脸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
一道深疤从左眉骨延伸到下颌,另一道则划过缺了块的鼻梁,留下一个不规则的缺口
这些伤痕,都是他当年作为傲罗,一次次对抗黑魔法时留下的印记
亮蓝色的魔眼先快速转了一圈,扫过门前的街道,才慢悠悠地落到邓布利多和迪伦身上
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足足半分钟
穆迪才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进来吧“
邓布利多和迪伦跟在穆迪身后走进屋子
房间里的布置确实简单,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原木桌子,旁边放着两张单人沙发
沙发套是深棕色的,边缘有些磨损,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装饰摆件
房间正中央的矮柜上,放着一个铜制边框的窥镜,镜面泛着淡绿色的微光,底座上刻着细小的防御符文
这种窥镜一旦感知到怀有恶意的人靠近,就会立刻发出警报
邓布利多走上前,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窥镜的边框,俯身仔细看着镜面里的光影
下一秒,窥镜突然“滴滴”地响了起来,声音越来越急促,整个镜面都开始剧烈颤动,淡绿色的微光也变得忽明忽暗
阿不思邓布利多:“……”
穆迪的反应极快,脚下的橡木假腿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瞬间后退两步
右手猛地从腰间抽出魔杖,尖端的银光瞬间亮起
直指邓布利多和迪伦,眼神里满是警惕:“怎么回事?!”
“穆迪,说不定是你的窥镜出故障了“
迪伦往前凑了凑,肩膀几乎碰到邓布利多的胳膊
可那窥镜依旧只对着邓布利多颤动,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迪伦
他歪了歪脑袋
有意思,难道邓布利多教授真藏着什么没说的心思?
不然窥镜怎么只针对他?
“你得相信我,阿拉斯托“
邓布利多把窥镜轻轻放到矮柜上,双手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没有恶意
“我只是找你有件重要的事,没有别的心思“
“哦?那是什么事?”
穆迪握着魔杖的手依旧没松,眉头还是皱得紧紧的,但魔杖尖端的银光已经渐渐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