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了解过情况后收了状纸,叫她回去等着,能审案的时候府衙会去人通知
过后不久,文家邻居的男人拿着孟郎中的药方跑到县衙一通哭诉,衙役同样告诉他过几日等开堂审案
男人一惊,直问这也不算大事,请人过去辩个对错,要些赔偿银子也罢了,怎么还要开堂
衙役自己还有一堆事没做,但碍着县里的规矩还是耐着性子解释了下,“文家递了状纸,你家这事同那边合并一案审理”
男人只得惴惴回去
本以为县里忙成那样,要个几日才能处理
谁承想第二日府衙就来了人
公堂右侧:张氏、文澜、卫雅、文遇
公堂左侧:邻居夫妇,小孩
公堂偏后方:孟郎中、几小吏
县令老头一边听两方人陈述,一边低头看状纸,一双倒八字眉几乎要飞到天上去
两道深重的法令纹将口鼻和两侧脸颊分成三块,没表情的时候显得十分肃重
“量地结果如何,确有侵占土地吗?”他淡淡问
底下小吏呈上测量图纸与县衙登记册子,答是
县令扫了眼道:“即日归还土地,并赔银五两”
邻居夫妇一时脸色难看的紧,两人分辨出了七嘴八舌的效果
县令一拍惊堂木,没理他们,继续道:“偷窃一事,念及被告年幼,所取物品价值不高,判当众赔礼道歉,并记录在案,若有再犯施以刑罚孟郎中,被告伤情如何?”
“没有内伤,外伤有淤青,需用两副跌打损伤药,只是三七不易得,故有三四百钱”
“原告殴伤人事出有因,赔两幅药钱,余者皆无责”
判决落定,那一家人更不愿意了
一会说自家并未偷窃,一会说孟郎中诊断不准,人都昏迷了怎么可能没有内伤
两家对峙,各执一词
后头小吏早去那一片百姓中明察暗访过,这一家人平素爱占便宜,得罪人不少,如今碰上这种事,早就心有怨怼的邻居自然乐得加把火,竟没一个说他们好的
此事就此定案,任凭谁再吵闹也没用
文澜当场结完药钱,就到衙门口,当着众多看热闹的面,要那一家赔礼道歉
妇人攥着她刚塞过来的钱袋子,气的脸色铁青
尤其看热闹的人群中不少都是那一片住着的,这些年来回争执不少,她只觉得人群里嘈嘈杂杂的声音全在笑话她,一双双眼睛全等着看她低头丢脸,因此越发将文家恨上了
男人的脸色也不好,偷偷杵他婆娘,“都赖你,非要让孩子去找什么吃的,脸都丢尽了”
“你放的什么后屁,当时想啥去了”
两人低声咬牙切齿的吵了一遍
又咬着牙低头给文家一家道了歉
他家那小子缩在夫妻俩身后,倒没了在家里张牙舞爪的劲儿
文澜也看不上一个小屁孩,目的达到就放他们走了,没继续计较还有个原因——她在后方人群里看见了马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