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抱着皇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问:“娘,你要同我一块儿走吗?”
皇后回抱住她,摸了摸她的头:“咱们能往哪儿去?”
“你们宗门是修士的居所,娘不是一样的人,还是不去的好”
“就算不在宗门内,我也能给娘找到合适的住处,”茵茵哄她,“到时候我日日都陪着娘”
“那可不成,”皇后板起脸,“你的修炼要紧”
“你不是时常说要赢过师弟吗,可不能因为外事耽搁”
“娘的事,怎么能叫外事呢,”茵茵不同意,“您是我的母亲啊!”
皇后摸着茵茵的脸:“别担心,从前是娘想岔了,如今娘想明白了,这凤仪宫也困不住娘了”
见茵茵还有些担心,皇后揽着她道:“有时候困住一个人的,不是外头的东西,是自己的记忆和情感”
茵茵贴心的靠在皇后肩上:“那娘现在走出来了?恭喜娘”
皇后笑起来,告诉她:“以后你准备的东西,不必这么多了”
“你父皇是亲爹,该他那份,少不得他但你于太子却没什么义务,他那边的东西,便省了吧”
茵茵点头,认真应下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就有人开了宫门进来送饭
皇后让茵茵把障眼法撤了,隐去身形待在屋里
不多时,有眼熟的宫人进来送膳
“娘娘,”宫人板着脸传话,“陛下说凤仪宫已经封禁三年了,您想通了吗?”
皇后装作刚刚睁眼的模样:“想通了”
传话的宫人才刚露出高兴神色,就见皇后扯下身上的玉佩狠狠往地上砸去
“陛下既已忘了当初的誓言,本宫又何必等他记起此后生死有命,今生亦不必再见了”
那宫人看清皇后砸的什么玉佩后,往地上一跪
“行了,”皇后抬眸看她一眼,“带上东西滚去找你的主子,别再来了”
宫人看皇后重新闭上眼,也没有要用膳的意思,是真有些失措了
毕竟这几年,皇后都是该吃吃该喝喝,主打一个虽然不能出门,少了人伺候,却绝不亏待自己
也是因着皇后看起来过得太舒心,她身边伺候的人才都被调走,她的锦衣华服,也是那往后被换成了布衣
宫人收拾好碎掉的玉佩,匆匆离开凤仪宫
“娘,”茵茵重新用上障眼法,显出身形问,“您摔的是什么玉佩啊,怎么我看那宫人很害怕似的”
“从前算贵重东西,但早就失去价值了,”皇后解释道,“是当初你父求娶我时送上的聘礼和承诺”
皇后面上没什么遗憾亦不带可惜:“承诺这东西,早不知被践踏了多少回,我只是装作不知,一直还戴在身上”
“今日来的,是你父从前派来我身边伺候的老人,这种东西也就面对知道旧事的人,还算有点用处”
“用你惯说的话,它也算‘死得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