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至今还记得果果被邢祺元拿着打火机烘烤手臂时的哭声
她应该高兴
邢祺元如果掉下去,就绝对不可能全须全尾回来
可是沈如霜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脏在下沉,像一颗不起眼的石子投入平静的湖水中,激不起一点波澜
沈如霜搭在栏杆边缘,手指动了动,蜷缩起来
邢祺元的哭声很大,很尖锐
像极了当时果果的哭声
她低头,看着脚边角落中的一团麻绳
麻绳被藏在一处盆栽后,除了她,没有人注意到
沈如霜抿唇,将双手从栏杆上收回来
“是邢知衍儿子”时遥说
“是啊”
沈如霜声音平静得有些诡异
就算再讨厌邢知衍的时遥,在看见邢祺元时声音里也有些担忧
沈如霜很不对劲
时遥眉间一动:“沈如霜,你怎么了?”
沈如霜转身,不动声色的将脚边的麻绳再踢进去一些,淡声道:“没事啊,我们回去坐着吧”
时遥没察觉到沈如霜脚上的动作,对沈如霜的反应还是有些诧异:“哦、哦……那走吧”
沈如霜不再看邢祺元,走了几步
“要断了,真的要断了”
“小孩要掉下去了,快找人,快点!”
“救救我救救我,爸爸!妈妈!”这是邢祺元的哭喊声
沈如霜的脚步瞬间就顿在原地,她的呼吸开始变得不平稳,心脏跳动的速度开始加快,手掌心开始生出细汗
“沈如霜,你怎么了?”时遥又问了一遍
沈如霜摇头,没有回答
她不应该去救邢祺元
邢祺元坐的那辆救护车是她一辈子的伤痛
她应该当作看不见,应该现在就走
她有什么资格去救邢祺元,邢祺元有爸妈、有爷爷,有邢家,要救,也应该是邢家来救
邢知衍和卫云露现在又在哪里?
沈如霜心想,她是绝对不会救的
“要断了,真的要断了”
“我不想死,爸爸妈妈,我错了,我不胡闹了……”
沈如霜的脑袋像是挨了一记重锤,疼得浑身一颤
她猛地闭了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