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后来男孩的养母怀孕了”
“养父在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晚,出奇的平静,没有争执,一个人坐着客厅里抽了一晚上的烟第二天一早,他离开了家里”
“男孩跟出去找父亲,跟到了格兰德酒店”
“他在酒店的房间里找到了自己的父亲,只可惜晚了一步”
“男孩找到父亲的时候,父亲已经在酒店房间里自缢了”宫内千裕说到这里的时候,眉头紧锁,表情也变得痛苦和自责起来,“晚了一步”
“你们知道自缢的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身体悬挂在半空中,眼睛紧闭,嘴张得大大的,却再也发不出声音,满脸都是痛苦的神色绳子摇晃,尸体也摇晃”
“男孩害怕,恐惧他呆呆看着父亲的尸体,在房间里待了很久很久”
“然后,你们知道男孩做了什么吗?”
“呵呵”宫内千裕上扬嘴角发笑,表情变得有些迷离,“他没有把父亲的死第一时间告诉大人,而且跑回家,偷走了一把尖刀,偷走了母亲的一条裙子,然后重新回到酒店的房间里面”
“知道吗?男孩很爱他的养父母父亲母亲都爱,他也不怨恨养母肚子里的孩子哦……那是一个妹妹,他也爱他的妹妹他只是恨自己,恨自己为什么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如果他是爸爸妈妈真正的孩子的话,事情会不会不一样?”
“男孩真的很希望,自己是养父母的亲生孩子”
“他回到酒店,为父亲换上了红裙……染血的尖刀掉在地上……然后只记得,父亲的怀里空荡荡的,带着血的味道,但又……很温暖”
宫内千裕依旧讲得很投入,像是在回忆,童孔微微放大,讲出来的故事剧情变得跳跃,手里的剔骨刀不自觉来回挥动
故事讲完了
平本和登那五人,依旧被束缚手脚,嘴里塞着布条,惊惧呜咽
而神谷川则是看着宫内千裕,沉默不开口
宫内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扭头,脸上恢复了笑意:“怪谈先生,你要不要也讲个故事呢?”
“嗯……”
神谷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他还是比较在意旅馆主人到底是谁这件事,这个时候不妨再配合一下宫内
“很久以前,有一个叫莲实的女孩子她热衷于各种灵异怪谈事件……”
神谷川选择讲的故事,根据如月车站和“莲实”的事情,简单改编
“……莲实也想不到,她虚构出来的故事能在网上引起这样热烈的讨论,能传播的那么广她起先不以为意,一直到几年以后的某一天,已经将这件事情抛到脑后的莲实,踏上了午夜的一班列车”
“原本只存在于虚构故事中的如月列车,它来了”
故事讲完
“好,好好!”宫内千裕鼓起掌来,“真是一个非常棒,非常精彩的故事啊,怪谈先生”
夸赞了一番后,他把目光转向平本和登五人:“我们两个评委开了一个很好的头,不是吗?接下来该轮到你们这些正式的参赛者了”
说着,宫内千裕起身,一个个拔出平本等人嘴里的布条
只不过,平本和登他们现在显然没有心情讲什么故事,被巨大的恐惧感包裹,他们连话都讲不利落,只是一个劲求饶
“呀,呀,呀”宫内千裕摇头,围绕在那五人身后来回踱步,手里的剔骨刀又一次摇晃起来,“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们手头,不是有一个很好的故事吗?为什么不讲呢?”
“放过我,求求你!”
“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
“别杀我,别杀我!”
“……”
宫内千裕:“这样吧?我来给你们起个头关于你们的故事——”
“在格兰德酒店,发生过好几宗自杀和杀人事件其中最恶劣,最令人发指的,是一起奸杀桉死者……是一个善良,天真的女孩子,社会关系很简单”
“女孩的尸体,是在酒店的冰箱里发现的她被切割成了好几部分她的身上,被写满了不堪入目的词汇”
“她本来是个很好的女孩子,真的很好大学里的成绩优异,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她以后应该会有很不错的人生才对是怎样的禽兽,才会对她做这么恐怖的事情?”
“在警察找到了她的尸体,但却一直一直都没有抓住杀害她的凶手”
“很奇怪,凶手好像人间蒸发了”
“甚至,女孩进入酒店的监控视频,她本该出现的画面,都是损毁的一片雪花,什么都看不见”
“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啊”
“许多年后,格兰德酒店荒废当初坚持为女孩做尸检的法医他不甘心,不知道第几次的来到了这间酒店”
“然后,你们猜怎么了?格兰德酒店居然连同着另一个世界,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段,酒店里面运气极差的个别人,犯下罪孽的人会来到这里,活鱼旅馆变成桉板上的一条活鱼,被这里的怪物们一遍又一遍的杀死”
“而当初杀害女孩的五个凶手,原来早早的就来到了这里”
“大快人心不是吗?难怪啊,难怪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他们,哈哈,哈哈哈”宫内千裕发狂般高声笑起来,手里的剔骨刀划动平本和登五人所坐的椅子背部
被捆绑住的五人惨叫起来,拼命扭动身体厨房里面的灯光稳定而明亮,映照着他们苍白的脸——
“不,不是我要这么做的,全是和登平本和登,他才是主谋全是他犯下的罪!”
“平本仗着家里有钱,做了很多坏事那个女孩是他在居酒屋里下药带走的!”
“对,对,跟我没关系!”
除去平本和登以外的那四个男子,开始互相指责起来,矛头直指向平本
宫内千裕看着他们丑陋的样子,笑得更加肆意,好一会才捧着肚子停下来:“真是抱歉,我好像擅自把你们该讲的故事给讲完了给了你们机会,但你们不中用那在你们之间,可就没有胜利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