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继续研究下去,他是真的能改变战争和历史的人
什么以一当百的武将,什么异族战马
在面对数千架升级版的迅雷铳,一轮下去他也得怀疑人生,直接会被打的军心涣散,怀疑人生
所以……
要么得到他的人,要么得到他的笔记
虽然自己这边没有死亡,可余令的心也不踏实
这年头,还在关外,受伤也就代表着随时死亡的可能
余家二伯见侄儿孤独坐在那里悄悄地走了过来
“娃,二伯是个目光短浅的,没读过书,我说的话你莫怪,是不是赏赐过于优厚了些,细水长流才更久远些!”
二伯顿了一下,低声道:
“不能吃的太饱了,吃饱了就没有拼死的决心了”
余令摇了摇头,苦笑道:
“二伯,几千人才挑出来这三百人,难道这数千人里真的没有比这三百人更强的么,他们是不相信孩儿啊!”
“千金买骨?”
“差不多吧,孩儿要让他们亲眼看得到我没骗人,我说到做到
只要这次咱们回去,长安咱们就真的站住脚了!”
“下次再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咱们只要开口,就不用像这次这般困难了,会有人主动报名,而不是快把嘴皮子磨破了!”
二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当官的不是傻子,就怕给你调走啊!”
“有用么?能把咱们全家都调走么?来财也在长大啊,这年头手里有人才是最重要的,官职大小真的虚名!”
余家二伯一下懂了,开心的笑了起来
他怕余令大手大脚,因为这些战马的价值可不是一点点的钱财
余家二伯满意的离去
不过他还是希望余令能当大官,越大越好的那种
余令笑着揉了发酸的胳膊
如果来运没死,如果二伯在那时候没进山,二伯家的来财就是老爹的儿子
也许,他才是来福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
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地上多了一大排光溜溜没脑袋的尸体
军户们穷怕了,知道勤俭持家,所以下手就难免的狠一些
余令望着那光溜溜的无头尸体有些害怕
还好这些人嘴里没金牙,要是有金牙,估计牙齿都没了
大明日月旗升起
肖五把玄鸟旗帜撤下换成了大明旗
队伍此刻再次代表着使者的身份,余令准备接下来一口气冲到河套,那里虽然不安全……
但人多眼杂也是一种安全
顺义王卜石兔不会让大明的使者死在草原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大明因为使者的死关闭互市了
他损失是最大的
手底下的那些贵族是互市最大的受益者
只要因为自己让大明关了互市,他们第一个出来反对自己
天很快地就黑透了
河套就在眼前,已经能看到那点点的火光,轰隆隆的马蹄声响起,扰了无数人的清梦
老熟人托达迎了上来,贴心的见好问安
“尊贵的使者的大人”
“长生天在上,我亲爱的托达朋友……”
托达一边说,一边用小眼打量
望着队形齐整的大明队伍,望着那庞大的马群,心里震惊不已
待在马群里看那熟悉的棕色马,他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哈剌木失败了
托达没有发现,队伍里少了几个人
苏堤不见了,王不二不见了,吴墨阳也不见了
此时此刻的归化城也响起了马蹄声
三匹骏马拖着落魄的三个人冲进城,然后朝着兀慎台吉府邸冲去
大门开了,很快又关上了
“特尔你们成功了?”
望着满脸都是期望之色的兀慎台吉,特尔低下头大哭道:
“死了,都死了,五百多人只活了一百多!”
“那余令呢?”
“没死!”
眩晕感让兀慎台吉险些站立不住
“你们可是五百多人啊!
大明只有三百人,五百对三百,近乎两倍的人数压制竟然输了,竟然险些全部覆灭……”
听着喃喃自语的兀慎台吉,特尔害怕的浑身打哆嗦
他熟悉自己的首领,只要他这么个语气说话,那就是怒火要压不住的表现
“特尔是勇士的意思,勇士怎么能抛弃兄弟逃离呢?
特尔啊,特尔,失败了你为什么要活着……”
远处又传来了马蹄声,兀慎台吉彻底的慌了
“台吉,大汗来了!”
兀慎台吉猛地抽刀,一刀砍在特尔的脖颈上,鲜血找到了口子,用力往外跳跃
血腥味在火炉的推送下令人作呕
大门开了,顺义王卜石兔来了,带着手底下的人横冲直撞,直接冲到兀慎台吉面前
望着已经身死的特尔,顺义王淡淡道:
“兀慎台吉,你得给我说下你的人去做了什么?”
兀慎台吉望着兴师问罪,对突然到来的顺义王他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如今城里有个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因权力之争土默特部四年没有大汗,各部独自为政,归化城自然不是顺义王一个人说的算
如今,借着先前抓刺客的名义他已经紧要的位置换成了他的人
想着羊肚子里生出来的玉佩,兀慎台吉淡淡道:
“我部族之事而已!”
望着握着刀,眼里有淡淡杀意的兀慎台吉,顺义王笑了笑:
“哦,原来是这样,明日记得去王宫领岁赐!”
“谢大汗!”
“早些休息!”
“好!”
卜石兔匆忙从兀慎台吉府邸离去,待走出大门,卜石兔脸上的笑容被阴冷掩盖,对着身边人淡淡道:
“调动人马堵住兀慎台吉府,不能让一个人出去!”
“大汗,是不是……”
“我怀疑他杀了岁赐使!”
“是!”
“派人去河套,看看余令死了没有,若没死,立刻让他离开草原!”
“是!”
说完这些,顺义王深吸了一口寒气压住内心的火:
“这是你们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