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成业的下碎了,被震掉的牙齿在他的嘴里乱蹦
喻成业伸着舌头感受了一番,他有些恍惚
牙掉了,好好的牙怎么就掉了呢?
王辅臣可不会给他恍惚的时间,出手就是一拳
这一拳直接轰在喻成业的胸口上,喻成业还没觉得疼,只觉得胸口不舒服,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王辅臣又是一锤……
这一锤让事情彻底的结束,喻成业开始喷血
随着呼吸,鲜血从嘴,鼻孔,这些有洞的地方一汩一汩的往外冒
他已经不成了
在这一击之下的喻成业除了脑子还是清明的,他的已经不能对他的身体发号施令了
疼痛开始发力了……
“你是谁?”
喻成业含糊不清的说出了一句话,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他只是不明白
自己能从军中出来进入大人的府邸里享福靠的就是自己的武勇
不说以一当百,武器在手以一当十也是可以的
可这个汉子是谁,自己竟然挡不住他的一招,这家伙还是人么?
疼痛袭来,喻成业的身子开始发抖,屎尿也夹不住了
“你是谁!”
王辅臣笑道:“来我家你不知道我是谁?
坚持一会儿,先别睡觉,一会儿你的兄弟们都会过来,一起睡!”
院子里搏杀开始了
这群人以为自己这次还是“天降神兵”
就算这院里有护卫,在这后半夜,他们的突然到来也能让院里的人胆寒
可他们不知道余令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自从来到了这里,余令就一直活在为未来的担忧之中
至今为止,余令所做的一切都是希望身边人好好地活下去
如果活在盛世,余令说什么也不会这么折腾,好好活着就够了
长安的这个家虽然不大,但这个家里有一队完整的白杆军
在这个家里,他们拿的钱不是工钱
是俸!
是余家以示尊敬和敬重给的俸
除了姓氏没变,这群人都是余家人
他们没有田地,没有地产,却又能享受余家的一切,命早就绑在一起了
现在有人摸家里来了,要毁自己的家?
这群人第一次露出除了笑脸之外的脸色
这群人多猛余令都不知道
余令只知道川蜀男儿在钓鱼城战役中坚守三十六年,直至南宋灭亡仍未被攻破
秦人善战,川蜀能抗
蜀道一从黑暗处朝上猛的伸出长矛,朝着顺着假山往下走的那汉子的沟子就是狠狠一下
汉子捂着屁股栽了下来
“老子不信你屁股上也有甲!”
穿着扎甲的蜀道一冲上前,揪着头发就把这人从水池子里拽了出来
揪着头发露出脖颈,长刀一闪而过,看都没看这汉子捅在自己身上的短刀……
余家有甲,眼下约莫有二十多套
怕被人举报,余家做的是扎甲
这个不用的时候就是一块块钝化后的铁片,用的时候用绳子穿起来就行
对襟直身,披膊,护臂,外加连脸都能护住的头盔……
这一切,都是这些年打造农具的匠户一锤子一锤子敲出来的
在这院子里,这一套着身,那就是人屠!
“德祐救我,救我啊,铁浮图,这群人都穿着铁浮图,打不了,打不了啊,疼,我好疼啊……”
“来了,来了,我下手贼快……”
求救的话音还没落下就戛然而止了
赵不器抱着他的脑袋猛地一用力,整个人的脖子就转了一圈
赵不器身上的甲叶哗哗作响
改造后的山文甲头盔的窟窿里,赵不器的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凶光
在这一刻余家的狰狞露出一道獠牙
惊恐之色在脸上定格
他到死的时候才发现这院子里根本就不是三十多口人,而是有好多好多的人
在这里竟然有互为犄角的战阵,以院子建筑为掩护进行单方面的屠杀
自己等人是来做坏事的,不是来跟人搏杀的
随着求救声在院子里响起,关门打狗的灭杀开始了,动静不大,求救声却是接连不断
有人想放火,却找不到引火物
好不容易冲到屋子前,却发现门进不去,身子在靠近,门缝里突然伸出一杆白杆长矛
院子里有灯亮起,这是约定好的信号
一旦某个小院的灯亮起,就代表着那里没事了,灯亮的越来越多
“后门开了,后门开了……”
院子里还活着的人开始往后门跑,心里刚决定好的临死之前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想法烟消云散了
黄渠村响起了敲锣声
随着敲锣声响起,等了一夜的黄渠村汉子走出屋门
随着大门打开,黄渠村的狗猛地冲了出来,细腰狗在夜色里朝着陌生人冲去
“贼来了,贼来了,乡亲们,杀贼,杀贼啊……”
哪里的狗吠声大,人群就往哪里冲
这群人可不是乌合之众,余令最原始的“家底”就在这里
南方有宗族,晋陕有团结的乡党
人群中领头的都是去过草原的
除了这些,跟着余家当初的那一群佃户也有部分是这个村子里的
这群人虽然武艺不行,但壮声势可是不差
从后门冲出去的人害怕了,走不了,也回不去
以往做这种事百姓们都是大门紧闭
如今这场面,这是上官口里的民生疲弊,食不果腹的长安?
到底是自己听错了上官说的话,还是消息有误?
茹让陪着茹慈站在暗处
虽然不懂这群人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发现这些人的目的好像是后宅,好像是夫君的书楼
“留活口!”
望着自己发号施令的妹妹,茹让轻轻叹了口气:
“妹子,你要是不舒服就去里面,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