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压迫蔓延
玉笺喉头一哽,只得乖乖将玉佩递了过去
“坐”烛钰对着她示意,慢条斯理坐在窗边,姿态闲适
轻纱飘动
楼中光影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暖色,恍若神祇
他本也便是天上的仙
玉笺局促地在对面蒲团上坐下来,嘴唇抿着,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耳根通红的模样,烛钰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害羞?
他语气不自觉地放柔,“不必拘谨,坐近些”
即便已刻意压低嗓音,但多年来身居高位惯于发号施令的习惯,仍让这几个字透出命令似的淡淡威势
玉笺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挪
却仍坐在对面
烛钰静静注视她片刻,倒也没再勉强
“这玉佩从何处得来?”他再度开口,嗓音温润,带着几分文雅的从容
“不是……我是帮楼里的……红、红……”玉笺结结地解释
“无妨”烛钰指尖轻抚过玉佩
语气淡淡,“日后若想送我什么,直接拿来便是不用理会旁人目光”
玉笺越发紧张
小小的脸上蔓延开一层薄红
“大人,不是我……”
烛钰唇角微扬,目光自上而下的细细端详着她
唐玉笺如今的模样,和百年前大不相同
她的长发柔软,从耳后垂落,几缕碎发堪堪遮住泛红的耳尖,只透出一点粉色
一双杏仁似的眼瞳也格外大,乌润润的瞳仁清澈得能映出人影,犹记百年之前,这双眼混了太一氏族的血,还是暗红色
肌肤白得近乎透明,此刻却涨得通红
是紧张?
还是……羞赧?
鼻尖也泛着红,像是哭过一样
还是现在的模样好看
奇怪,烛钰见过许多人,六界之间或美或丑,众生万相,看所有人都难以入眼
唯独看她时总会越看越顺眼
哪怕现今的她已经和之前没有相似之处
这样想着,烛钰忽然想起她从前笑起来的样子,眉眼弯弯,梨涡浅浅
思绪不受控制地蔓延
他又忆起她哭时的模样
不知道现在这双眼睛,哭起来会不会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