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松花江畔的夜风,也沉醉于这满城的金粉与霓虹!在这远东最迷人的不夜城,在这华洋杂处、风情万种的土地上,今晚,我们将共同见证,何为倾城之姿,何为绝代风华!”
掌声又一次响了起来
刘铭稍作停顿,语气转为更深沉有力的煽动:
“这是战鼓催征,也是盛世笙歌!在我们唐司令的远见与魄力之下,为了守护我们共同家园的安宁与荣光,这场史无前例的盛会应运而生!每一份倾注于美的热忱目光,都将化为最坚实的后盾,支撑起我们北疆的脊梁!”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尤其掠过前排显贵:
“今夜这舞台,是战场,更是熔炉!来自四方的绝色佳人,将用她们的才情、风韵与魅力,点燃这深秋最炽热的火焰!”
刘二的声音拔至最高亢:“准备好了吗?”
下面还真有配合的,齐声呐喊:“准备好了!”
“好!那就让心跳为这惊世之美而加速!让欢呼为这无上荣光而沸腾!现在,就让我们屏息凝神,迎接属于哈尔滨的黄金时刻!”
“有请第一位选手,娜塔莎!马迭尔舞厅的夜莺,闪亮,登场!”
台下正中位置,陈卫熊侧身在唐枭耳边说:“这货就是个活宝儿,以后还是别让他回去了,留身边吧!”
唐枭笑:“阉了以后再留下……”
陈参谋长点头:“嗯,我看行”
舞台两侧,喷出大股白雾,这是醋酸混着小苏打的把戏
雾里走出一个金发雪肤的俄国美人,马靴锃亮,红裙旋成朵滴血的罂粟
刘铭大吼:“娜塔莎表演的曲目是:哥萨克刀舞!”
掌声又一次爆响,能把滨江大舞台的屋顶掀开
手风琴拉出狂野的调子,娜塔莎银刀翻飞,裙摆飞扬间,大腿根时隐时现
“好!”朱文泰跳了起来,抓起镀锌托盘里一把金箔玫瑰就砸上台,“赏五千大洋!毛子娘儿们够骚!”
金纸花雨里,娜塔莎弯腰拾花,领口春光乍泄
站票席响起一片吞咽口水的‘咕咚’声,好看,真好看!
“记——!”刘铭拉长调子
舞台左侧俄文水牌‘刷’地翻到五万,中文水牌墨汁淋漓写下‘朱文泰’大名
林媚儿跳了段舞蹈后,日本松浦屋的艺伎千代子上了场
三味线呜咽声里,她踩着半尺高木屐碎步挪移,白脸像刷了层骨粉
“东洋鬼装神弄鬼!”张大下嗤笑,故意亮着嗓门对副官道:“去!给林媚儿送十朵花,老子还是爱看中国娘儿们扭秧歌!”
舞台右侧水牌‘林媚儿’下蹿出十万数字
秋实阁的赛秋香在后台搓手直跳:“哎哟,张司令出血了!”
中泰银行徐中一冷笑:“十万?张大下那点军饷亏空,怕是想借花魁赛洗钱吧?”
声音不高,却像根针扎进姚锡九耳朵
姚半街捻佛珠的手指顿了下
压轴的是百花楼清倌人小月仙,十六岁的雏儿抱着琵琶唱《黛玉葬花》,嗓子嫩得能掐出水
哗啦……
天成茶庄少东家把整托盘金玫瑰掀上台!
“二十万!这丫头老子包了!”金纸堆里小月仙吓得一跳,差点儿走了调子
章恺阴阳怪气:“刘少爷悠着点,您家茶庄现银够填这窟窿?”
少东家脸涨成猪肝
子时散场,百花楼的账房把算盘珠一拨:“头天总账,三百二十万大洋!”
原江畔壹号院,现如今的唐公馆里
刘铭冲进客厅,兴冲冲道:“三百二十万大洋!”
唐枭正用匕首削苹果,雪亮刀尖一挑,果皮连绵不断坠入银痰盂:“不错!明儿有贵客,把压箱底的货都亮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