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俯身理包的时候,绪康白在对面发出丝无可奈何的笑,给她比了个goodluck的手势温凛勉强对他笑了笑,用口型安慰——没关系
这些尽落在了他的眼底
杨谦南直接用房卡刷开了一道门温凛环视房间,沙发边靠着个女式旅行箱,还有几条散落的裙子,应该是他妹妹的落脚处
他没有给她时间,直接把她身上那条剥了下来
到底是别人的地方,温凛抗拒得厉害,说:“杨谦南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杨谦南一语不发,把她剥出来扔上床温凛再想反抗,他干脆用她裙子的腰带把她双手捆了,系在床头她只能在陌生的床上蜷曲挣扎
杨谦南做完这一切,向后跌进床头的单人沙发
摸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他抽了两口平复了下心绪,声音平稳,带两分嘲弄:“温凛,做人不能太狼心狗肺”
“我又没有……”
“你以为我在别人床上看到你很高兴?”他硬生生打断她
原来男人也会翻旧账
温凛侧对着他,脸靠沁凉的被单,“你醒醒酒醒过来再说话”
烟雾将他的眼睛烧成毫无感情的透明杨谦南磕了烟,说:“你把我当什么,跳板?”他冷笑,“要跳也得向上走,别往下面蹦吧?”
杨谦南伏上床,覆到她身上,姿态亲昵,话却冷硬,“我什么地方亏待你,嗯?你说说看”
他知道他全都知道
——“你就图个破公司,这点志气?”
他只是想发泄而已
温凛特别害怕他妹妹在这时候进来,闭着眼把自己蜷缩成婴儿姿势,用嶙峋的背面对这些言语,好像能让自己更有尊严一点
“你……”杨谦南越逼越紧,被她背后的蝴蝶骨硌到,才突然被打岔,低头正视这具他最熟悉的身体
瘦了
她最近居然已经瘦成这个样子以前她腰上还有一小圈肉,是少女的体态,现在皮贴着骨头,伶仃辛劳模样
他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长出一口气
灼热的酒气喷洒在她后背上,温凛止不住地一颤
近日多雨水,是夏夜最凉时分她一言不发,时不时地打冷战
杨谦南起来抽开束缚她的带子,垂眸想说什么,那种喉咙滞涩的感觉又归来他觉得胸口淤着一口气,怎样呼吸都穿不透
外面雨势未歇,他扔下她,去钱东霆的场子泻火
空气里萦绕古龙水味
他俩一人一张按摩榻,喝了一圈酒钱东霆建议他去澳门玩一圈
杨谦南无趣地挑挑唇:“你又搭上哪个叠码仔?”
钱东霆幸灾乐祸说:“我这不是瞧你气不顺,劝你散散心?”杨谦南不领情,他便长吁短叹:“你说说你这辈子,怎么老栽女人手里?”
杨谦南像想起什么,忽而问:“钟惟怎么样了?”
“死不了”
杨谦南凉声说道:“老爷子这两年位子晃得厉害,你收敛点”
钱东霆满不在乎地笑了声,说:“她自找的!”
声音传至满场——
医院里,钟惟第一天能发声,可嗓子已经听不出原来的样子
庄清许哭着问她:“你干嘛去招惹那些人啊?”
她还记得自己得知她受伤的那天,是因为值班,接到举报电话她第一时间没来,把新闻记给旁边的同事同事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捧着茶杯笑,说这不就是太子`党教训个酒吧卖唱女么,这种新闻没什么意思,还惹一身骚,劝她别碰
庄清许咽下这许多隐情,不敢看钟惟的眼睛
她的脸色苍白似床单,用半哑的声音说没关系,笑得满目妩媚:“你说我这嗓子要彻底废了,你养不养我啊,大记者?”
酒店里,绪康白刚刚独自吃完那顿饭,收到温凛没头没尾的消息——
“他们都是这种人吗?”
绪康白回她:“哪种?”
屏幕安静了一瞬,进来下一条——
“不把人当人看的那种”
雨好像霎时间下大了
杨谦南在屋子里也听见了雨声,皱眉看了眼窗外
钱东霆还在与他闲聊:“瑶瑶呢,她今天不是刚回来?”
“回家了去看她爸妈”
钱东霆说:“那你不回?”
“回”
杨谦南捞了件衣服,坐起身
雨沙沙地下
钱东霆伸手留他:“我跟你说着玩儿这个点还回?”
杨谦南说:“累了”
他驱车往建国门开
那是日伪统治时期,日本人在内城墙东边扒开的一道城门,贯通里外
如今城门已经不复存在,只剩一段灰壁残垣酒精熏得他脑子晕晕乎乎,绕了一圈才开上建国门外大街,穿越大雨,穿越这道门,直奔银泰中心
进房间瞧,灯是暗的
一室萧条
温凛已经走了,没给他安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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