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白抹了抹额角细汗,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意犹未尽,又觉胆战心惊他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按住床边长剑,决定晨起练剑
他洗漱一番,带上长剑,去了府中的练武场
长剑出鞘,他飞身跃起,矫若游龙,迅疾如风,清晨的冬风刮在脸上,瑟瑟的凉
江飞白神思不属,几乎是随手乱舞着手中长剑他一时想起昨日白天,在街上的见闻,一时想起方才所做的梦
他猛地把长剑望前方刺去
这是他最深的杀招,平时鲜少用到教他习武的师父说,大道至简,修武者,当诚心
他一向自认问心无愧,可是对许姑娘,他诚心吗?
长剑发出破空的呼啸,像是一声鞭斥
他真的,只是在报恩吗?
如果只是在报恩,在看见许姑娘时,他为何心律不齐?他为何总是想看见她?他为何希望对她好?他又为何,会做那样的梦?
长剑闪过寒光,江飞白腾空跃起,身影极快,飞出残影
他根本不止是在报恩他明明,心悦许姑娘……
江飞白的双脚稳稳落在地上,一瞬间如拨云见日,心中暗昧之处,尽被阳光射入
他抿了抿唇,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同一个得知最新秘密的孩童,他决定将这份心意,告诉许姑娘
江飞白收剑回鞘,迈开长腿,决定先去用早膳,等许姑娘醒来再说
一个婢女迎上来
她脸蛋清秀,身着翠色比甲,端着一个托盘,柔婉道:“将军,奴婢服侍您擦脸”
托盘里盛着汗巾子和盤匜
江飞白认出她是许清菡身边的婢女他身姿笔挺,手按长剑,脚步不停地往前走,“不必了,你回去服侍许姑娘吧”
婢女含笑,亦步亦趋跟上,“将军,姑娘那里用不到这么多人,奴婢不愿白拿月钱,愿来服侍您,奴婢已经在一旁等待许久了”
江飞白顿住脚步
他练武时,旁边一般无人,怕被剑气所伤如果这婢女所言是真的,那么定是自己方才神思不属,没有留意到她
婢女见江飞白停住脚步,脸色一喜
江飞白扫了她一眼,冷声道:“吩咐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这里不用你服侍,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婢女见江飞白面色冷硬,到底吓到了她诺诺应了声是,眼角通红,端着托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