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条肉干,都快将他吃成高血压了
……
房舍之外,村寨之中
天还未明,此间已经有些料峭寒的意思了
刘九拿出来水壶,喝了一口水手下拥簇在他的周围,将自己方才所见,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刘九
刘九时不时从鼻腔之中闷哼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对于手下的话,不予置评
等到手下说完了之后,他沉默不语
手下揣摩他的心意,开口试探:“要不然,属下想些手段,悄无声息的处置掉了这个傩戏班子?
左右也不过是几四个人罢了,按照咱们的手段,我保准将事情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刘九摇了摇头,冷笑说道:“放屁!光想些没用的歪主意!
我不过是要你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查清楚是谁叫来了这些人,不是叫人杀了这些人
杀了他们,你去送灾啊!
——如今村寨之中,那些闻讯而来的妖人,送不出去的灾气,哪一个不比这些傩戏师傅重要?
你杀了他们?
你杀他们作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少干!你有这个心劲,不如去查一查那些白莲妖人来这山里做甚么?
有这个心劲,不如查一查这些傩戏班子为何来到这里
都将消息放出了罢?等着他们回信即可
还有,咱们的鸽子已经不多了
要是再出事,就只能肉身入山,寻找大人了,进山的人里面,谁都可以有事,就是钦天监的人,不能出事
一定要活着带回来
还有,你盯着鸽子,要是察觉到有人断了我们的通信,第一时间给我汇报!”
那手下做“恍然大悟”状,说道:“是,是,还是大人想的巧妙小的这就去”
刘九给了手下一脚,说道:“滚吧”
等到手下离开之后
刘九站在了黑暗之中,眼神之中晦涩莫名
他没有对手下说实话
更没有对手下说心里话
在刘九看来,此时最大的问题,实际上在于“白莲妖人”的忽然闯入
这些被杀的“白莲妖人”,压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这里原来的“白莲妖人”,还是更像“僧侣”,他们时常伪装成“僧人”出现在各处
所以这些伪装过来的“白莲妖人”,不是本地人
这些外来的白莲,叫刘九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想
虽然此地已经是土人归化,土司成为了“土县令”
但是在这川蜀行省的山上,乃至于滇南,还有黔中,诸多地势要害之处,还是有诸多世代土司
他们兵强马壮相互联姻,互通有无
这些土司家族,从前朝,乃至于从前前朝代开始,就盘踞在了山上,到了本朝,依旧还是那些姓氏
他们之中,有的听调不听宣,有的听调听宣,表示对于朝廷的尊重但是也有的仇视朝廷,不服王化,双方摩擦不断,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朝廷也是多事之秋
刘九知道,从前年开始到今年,随着朝廷西北地方的旱灾并行诡灾,还有南方蝗灾、妖灾,各地造反频频!
其中多有“白莲妖人”的影子
对此,有的土司老爷们,也有些莫名意动至于意动甚么,刘九不敢乱说,但是他心有猜测
“白莲妖人”忽而出现在了这里,不会是哪里的土司有了反意吧?
人的名树的影
刘九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去,但是他不信任此地的土县令
更不信任“忠平县”六年没有挪窝的“流官”
虽然忠平县令是“流官”,可是趴窝了这么多年的流官,已经不可信了
皇帝已经很久不上朝
就连县令的升迁这般事情,也无人在意
虽然名义上,县令这种层次的官员升迁,无须皇帝御批
只需要吏部天官墨批即可
但是问题就在于,吏部狭义上,只有一位天官
那位天官的位置——吏部尚书的大位已经空悬一十二年
真正做事的吏部侍郎,今年更是七十有二,人老眼花,时常告病,今年数次乞骸骨不得
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的状态
“难!难!难!”
想到了这些,刘九长呼一口气,继续手持火把,心中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