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皇宫
半空中一道身影端坐,淡淡的金色气息,不断从皇宫深处牵引而来,融入体内
皇宫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低头不语,没人敢抬头去看
皇室子弟更是如此,他们在屋中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不断流失
仙人降临,本该是陈国幸事
可这次的仙人,并未帮陈国征战
只每日盘坐在上空,不知在做什么
唯一和仙人交谈过的陈国国君,也在之后隐于后宫,多日不见踪影
龙气收取,是凡夫俗子看不到的异象
半空中那道身影,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苍老面容上,显出几分不快
“浮云子真是废物,竟连金阙子都斗不过平白少了三成龙气,即便结成龙虎真丹也最多只是中品,甚至下品”
阴沉目光看向梁国方向:“如今金阙子怕要得上品龙虎真丹,金丹大道中,他要走到前列了”
“但下一次龙气收取,该轮到我们先手”
“到时候做足准备,先占了那边,上品金丹轮流拿才是”
不知想到了什么,这位比金阙子苍老甚多的仙人,低头看向陈国皇宫
目光透过金碧辉煌的宫殿,看到了后宫中虽有气息,却如同活死人般躺在那的龙袍男子
那位,正是陈国国君
如今的境地,不比梁王好多少
“这些凡俗之人,为何总要蜉蝣撼树,不知天高地厚,平白多受一份罪”
目光最后依然望向梁国:“只待那里新生龙脉,莫再不知好歹老实本分些,或还有机会留下一支香火”
“若也如这里的蝼蚁一般不明事理,说不得只能再大开杀戒了”
“我等非嗜杀之人,但为了金丹大道,却也不得不杀!”
胜也好,败也罢
无论梁王,亦或是陈国国君,都不明白
他们之间的胜败,重要,也不重要
不重要的是,无论胜败,之后都将陷入分崩离析,王朝更迭的混乱
重要的是,赢的那一方,会让前来“助阵”的仙人得到更多龙气
一国,无非一颗棋子
时间就这样飞快流逝,转眼间又过了两年
宋启山站在田地间,身边是个头不算太高,但已长出两小撮毛绒青须的宋承拓
十五岁的宋承拓,皮肤愈发黑了,活脱脱一个乡间老农
和宋家偌大的家业,似乎有些不匹配
但无论庄里庄外,都无人敢小瞧他
所有人都看的出来,宋老爷对田产最为上心,而宋承拓又是目前宋家最喜欢种地的,没有之一
如无意外,这几千亩田产,都会被宋家长孙继承
最起码,外人眼里是这样分配的
此刻烈阳高照,爷孙俩站在靠近庄子边缘的位置
宋承拓用脚尖踢了踢,干到极点的土地,很轻松便被碾碎,一点水分也没有
再扫视周围,几乎都是如此
一些佃户从塘里挑了水来浇地,倒上去根本等不到后续挑水,便被蒸发的干干净净
宋承拓皱眉道:“爷爷,天再这样旱下去,地里怕是撑不住了庄里的存水,可不够这么多田地浇的”
“你怎么想?”宋启山问道
宋承拓咬咬牙,道:“放弃部分田地,集中水源,只要种出来的粮食够庄里人吃的就行”
“另外,粮食需由我们来平均分配不脱壳,这样大概等于多出一成粮”
“再配上些野菜之类的,大约能节省出一成半到两成粮食”
“水源更要谨慎分配,不能浪费分毫,等雨季来临再说”
宋启山听的微微点头,这样做,的确能更好的度过灾年
只是……
抬头看了看天,阳光刺眼到让人不想睁眼
雨季,恐怕很难来到了
佃户家多半是男子出来挑水,女人和孩子都躲在屋里不出来
宋家已经让人提前把池塘尽可能挖大,多挖几个
即便如此,存下来的水也不算很多
连年干旱,哪怕有赐福庇佑,也有点顶不住
五缕吉光赐福,才能让天稍微阴一些
十缕,能飘点毛毛细雨,将将把地面打湿
最少二十缕,才能让雨大些,多下一会
“以前的赐福,可不会消耗这么多,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到了今日,宋启山才明白,田产在风调雨顺的年头,可以带来很多额外收获
但在这样的灾年,更多的是一种负担
附近几个县的员外老爷,最近来拜访的次数明显增多
都想让宋家出银子,把他们的地给买了
今年如果继续旱下去,恐怕颗粒无收,但朝廷赋税却丝毫不减
那几个县的官吏,搜刮民脂民膏愈发狠厉
似乎知道再不多吃点,以后就要吃不上了
然而灾荒之下,地主家也没余粮啊
哪怕宋家,如今也不愿多花银子了
至于员外老爷们想买粮食,更不可能
粮价每天都在涨,前几年宋念守买的那些粮食,放到今天虽是陈粮,价格却翻了足足八倍!
宋家得保住庄民所需,贵贱都不能往外卖
钱庄的掌柜跑来找宋念守,想折点价,把银子要回来
不过宋念守没答应,他当初把产业抵给钱庄,便是看到了今日的可能
折个几百两银子,就想把这笔帐清了,绝无可能
要么你把铺子收走,要么折更多银子
虽说有点趁火打劫的意思,可钱庄当初也是抱着占便宜的想法,谁也怪不着谁
“就按你说的办,不过要把普通庄民和民兵的粮食分开”宋启山道:“民兵的肚子,一定要填饱,每日操练也不能少”
宋承拓喜欢种地,并非不够聪明
他听出宋启山的意思,问道:“爷爷是担心有人来抢粮食?”
“并非没有可能,没见你爹跟你贺爷爷都写了信来,说流民军越来越多,甚至有的县衙都被占了”宋启山道
正说着,宋承燊火急火燎跑过来
长的好似一只小牛犊般,赤着上身,皮肤晒的好似古铜一般明亮
一块块明显的肌肉,完全不像八岁孩子
“爷爷,孙县令来家里了,找您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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