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宋启山一家早已熟睡
连牛棚里的黄牛,都跪躺在地上
大量鲜草,几乎塞满了整个牛棚,让这畜生很是过了几天好日子
不久后,张伯保带着人进村,一路摸向宋家宅院
他们前脚刚进来,后脚齐开山也来了
手里的钢刀已经抽出,齐开山轻车熟路的来到陆家宅院
用嘴咬住钢刀,扒着墙头双腿一蹬,如凌空大雁翻了进来
他的身手还算不错,若非不喜欢和方东年那些官吏同流合污,这么多年未必只是个捕快
落地后,齐开山看到屋子里还亮着光,隐隐有说话声传出
屋子里,满身伤痕的陆保平,正看着爹娘系包裹
他有些不满,道:“爹,宋启山未免太趁人之危了咱家跟他关系那么好,竟然借此事要将我们赶出去,亏您这些年还夸他!”
陆河同听闻此言,走过来,直接一掌狠狠打在儿子脸上
陆保平满脸诧异的捂着脸颊:“爹……”
从小到大,这是他头一回在家里挨揍
以往无论惹多大祸,爹娘从不舍得动他一根手指
今天不过排解几句怨气,竟然挨了打!
陆河同怒目而视:“你还敢说!若非你为非作歹害死了人,祖宗的基业,怎会落到外人手中!”
旁边老妇人上前要劝阻,也被陆河同一掌打在脸上
“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老妇人捂着脸,泣不成声
她也没想过,儿子会惹出这么大的祸来啊!
陆河同怒不可遏,伸手将陆保平从椅子上拽下来
“还不快跟着收拾,非要等到宋家的人来赶你不可吗!”
虽说不舍得家产,可陆河同知道,地契在宋启山手里,无论如何都得走
何况在村里的名声已经被败坏光了,留下来还不让人笑话死?
陆保平也明白,这次的确是闯了大祸
老老实实过来帮忙收拾东西,却又忍不住问道:“可是我们能去哪呢?”
“百里外的田家庄,你五叔在那给田老爷当账房先生,咱们去投奔他,到时候再给你谋个差事”
陆河同语气低沉道:“到了那,把你所有性子都给我收住了!好好做人,再敢惹是生非,休怪我不讲父子情面!”
陆保平哦了声,心里松口气
能在庄里当账房先生,还是有点本事的,起码钱财方面不用担心
只是想想县城里几个相好的妇人,今后怕是再难见面,陆保平便觉得可惜
有两个最近才勾搭上,还没来得及一亲芳泽呢
这时候,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陆家三口抬头看去,只见身形高大的黑脸汉子,手持钢刀站在门口
犀利双目,冷冷盯着他们,手中钢刀微微抬起半寸,闪过的寒光让这一家三口栗栗危惧
紧随而来的话语,更让他们面色惨白,如坠冰窖
“还是我给你们安排个去处吧”
“下去陪我弟弟一程,免得他一个人走的孤单”
距离陆家宅院半个村子,张伯保带人来到宋家宅院门外
“就是这了”
矮壮汉子,看着新盖起的民房
青砖红瓦,崭新木门,颇有些气派味道
他从腰间抽出不知喝过几人鲜血的短刃,咧开嘴一笑:“真是不错,这么小的村子,竟然也能有点收获,不枉费爷几个大老远跑一趟”
旁边一人,抽出同样的短刃,上前撬动门栓
表情冷漠,动作娴熟
打家劫舍的事儿,他们最是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