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山听的摇头,道:“你如今有所成就,当戒骄戒躁,不可冲动行事官场复杂,远胜于江湖乡野,想做自己要做的事,不妨等位置再高些”
高不成低不就的位置,就是这么尴尬
有点权力,但权力又不大
外人看着羡慕,只有自己才知道肚子里全是苦水
贺周知再次叹气,道:“大哥如今身在桃源福地,怕是不知道外面都成什么样了朝廷赋税年年增加,我在的那个州,已有不少地方民变”
“再发展下去,怕是要止不住了也不知天家怎么想的,明明前些年还好好的,怎突然就……”
贺周知说到这,便没再说下去
官场待的久了,有时候很容易敏感
哪怕当着没有血缘,却胜似亲大哥的宋启山面前,有些话也不好说的太多
宋启山知道这些话确实不宜多言,便道:“走一步算一步,改变不了的事情,何须忧愁,徒增烦恼罢了”
“理是这个理,只是……”贺周知苦笑道:“若大哥能身居高位就好了,以你的学识和能力,必定可将天下都治理的很好”
“我对古今经典知晓甚少,都是些野路子的道理,怕连乡试都过不去”宋启山道
“若连大哥这样的人都过不去,只能说科举有很大弊端,无法真正筛罗人才!”
宋启山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确实没做官的打算,贺周知如此聪明的人,都累的苦不堪言,自己干嘛自讨苦吃
倒是那些朝中官员,可以借着贺周知和温修文的关系接触接触
越是大官,带来的吉光可就越多!
“对了,过年时念丰可回来?许久未见他了”贺周知问道
“上回写信说年前回来的,到现在还没下文,具体不甚清楚”宋启山道
贺周知嗯了声,道:“年前应无太多军务处理,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说着聊着,一路朝着宋家庄行去
身后乱坟岗的几座坟头,黄纸余烬随风飞舞,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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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
皇宫
登基已有十多年的梁王,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靠在貌美宫女大腿上
喝着美味贡酒,闻着少女花香,手里一本春宫图,让几名在旁边等着伺候的宫女面红耳赤
堂堂梁国君王,竟如此荒诞不堪,令人不解
十几年前的梁王,可还宣告天下,要做千古第一明君呢
没人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变成这幅模样
宫门被人推开,五十来岁的老太监,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跑过来
到了跟前,夹着尖锐的嗓音,恭声道:“王上,礼部侍郎黄山之求见”
“让他进来吧”梁王随意摆摆手,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春宫图,时而翻上一页,和宫女探讨些不堪入耳的问题
那些宫女越是羞涩,他便越是高兴的大笑
不多时,身着二品官服,年近五十的礼部侍郎走了进来
他面容坚毅,有种不怒而威的气势
见到宫内荒诞场面,并无异样之色,到了跟前便要行礼
梁王头也不抬的道:“无需多礼”
黄山之这才躬身道:“禀王上,您要送的东西,都已送到即刻启程,不日将至”
翻到一半的春宫图停下来,梁王的视线,首次从图本上,转到了这位礼部侍郎身上
“妥当吗?”他问道,声调比之前略微有些沉
黄山之点头:“死而后已”
梁王下意识要直起身子,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重新躺下去
他摆摆手:“知道了”
黄山之也不多言,转身离去
梁王则将春宫图翻到了下一页,而后指着上面的图画,笑着问道:“可好看?”
宫女羞涩难当,下意识侧过头去
然而下一刻,便被梁王掐着脖子,强行将头扭过来
只见方才还笑眯眯的梁王,此刻面色阴沉,甚至称得上略显狰狞
“问你呢,可好看?”
宫女被吓的面无人色,本能点头:“好,好看……”
狰狞之色转瞬即逝,梁王脸上重新挂上笑容
轻轻揉捏着宫女嫩滑脖颈,道:“这才对嘛,让你看,你就得看没弄疼你吧?”
宫女何时见过梁王这般异样,颤颤巍巍的摇头:“没,没……”
“莫怕,就算死,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梁王笑呵呵的道
宫女顿时吓的嘴唇都发青了,慌不迭的跪倒在地:“奴婢罪该万死!求王上恕罪!”
梁王依然满脸带笑,将她拉起来搂在怀中:“都说了莫怕,只要听话,我怎么会杀你呢”
宫女瑟瑟发抖,却不敢多言,更不敢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