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先是将宝象独自请到精舍
丫鬟奉茶退出,杨康施礼道:“几位客卿都是成名已久,方才言语不敬,大师海涵”
宝象笑道:“小王爷无需客气,江湖中人心高气傲,实属正常”
“大师好指力”
“此乃师门‘大力金刚指’小王爷见笑”
“大开眼界”
“小僧造诣不入流,我宝树师兄此指法登峰造极”
杨康闻言心道,宝象大师这是话里有话
两人寒暄客套,落座喝茶,宝象道:“小僧有话冒昧”
“大师直言”
“小王爷礼贤,小僧自当遵照师命不遗余力扶持实不相瞒,家师曾和少林寺有过一段冤仇,小僧即到了中都,难免有替家师讨个公道的想法”
杨康何等聪明,心道原来金刚门出西域,主因并不是赫连瞻台的情面,实则是要借助王府支持,对付少林寺
“好说,小王当禀告父王,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此乃天经地义”
“多谢小王爷”
杨康试探,“只是少林寺源远流长,寺内好手众多,大师还是谨慎为上”
宝象低沉一笑,“小王爷无须担心,自会还有师兄弟到来”
杨康大喜过望,心道有阳锋,再得金刚门高手协助,何惧洪七公、全真七子等人
……
云翳蔽月,光华隐没,自无法中秋赏月
不过中都西郊的院落内众人推杯换盏,却是浑然忘记了举杯邀明月,把酒问青天
时至亥时,酒酣人散
杨铁心院落不算宽敞,周岩又和马钰、王处一交好
略微合计,丘处机、郭靖留在杨家叙旧说情,穆念慈陪同杨妙真到城内客栈马王二人到周家
酒不醉人人自醉,众人分别时丘处机、杨铁心、呼延雷等人已是微醺,周岩、张望岳却是清醒
呼延雷曾说过张望岳酒醉提及襁褓女婴人身镖的事情,醒后追问可有失言,呼延雷说不曾
所以周岩猜测自那以后,自家镖头以防万一,应该就不曾酒醉过,除夕、上元节到眼下中秋,逢酒宴克制,总镖头是能反省极度理性的人
自侧面也说明那个女婴身份很特殊
晚风拂面,微寒
杨妙真带了一下缰绳,让枣红马跟上“夜照玉狮子’,她到了周岩身侧
“周大哥”
“是不是蒙古大汗督军伐金的事情?”
“知我者周大哥”
周岩笑了笑
“倘若蒙古真的如总镖头、周大哥所言,这天下又会变的如何?”
“总镖头,你觉得呢?”周岩问
张望岳叹气,道:“蒙古要是能灭金,其兵锋之强盛,岂是临安朝廷所能抗衡但愿我是多虑的”
周岩道:“所以杨家妹子在蒙古伐金的时候呼应出击,其实非上策利用金蒙交战,金兵无力围剿,发展自身才是上策”
张望岳点头:“周兄弟说的有道理”
杨妙真忽地笑道:“我觉得有必要再和张总镖头、周大哥深谈一次”
呼延雷笑道:“都不是外人,杨头领得闲常到福安作客,我等走镖,但凡经过淮水,也定拜访,何尝没有推心置腹机会”
“呼延镖头这话在理,小妹往后定多多打扰”
“好说!”张望岳道
穆念慈有点羡慕杨妙真性格,敢说敢表达,不似自己
马钰不言,空气微寒,他也清醒了一些,听到周岩、杨妙真等人说话,意识里面回想着当年在大漠时所见善骑射骁勇的蒙古士兵,他的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众人一路寒暄,到了城内直奔福安镖局,杨妙真的枣红马、周岩“夜照玉狮子”都将安顿在镖局的马厩,由值夜的马夫喂养
只要不绕路,自城西进入到福安,长风镖局就是必经之地
呼延雷刚要张口问周岩什么找赫连春城算账,远远比看到两辆马车、数骑自长街走来
马车靠停,下马下车的多人在镖局门口说话起来
周岩瞳孔微缩,他认识其中几人
杨康、赫连春城、尹克西
他余光扫视下穆念慈
如今是福安镖局镖师的姑娘心事重重的样子
“穆镖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