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忙道:“恳请师父体谅”
“也罢”丘处机半响后道
杨康内心大喜:”徒儿将母亲送到何处?”
“明日隅中,西郊五里”
“好,徒儿这就准备”
“王府可另有高手”丘处机问
杨康内心略作犹豫,道:“父王请了一高僧过来,但徒儿不知修为”
“行,回去准备”
“徒儿告退”
杨康辞别丘处机离去
马蹄声远,丘处机长叹:“孽徒!”
……
秋风漫卷秋意浓
自城内而来六名壮汉抬着一顶绣金红呢大轿出现在西郊五里
随行的杨康远远便看到停靠在路侧的马车、丘处机
软轿靠停,包惜弱快步走出,她见是丘处机,上前便要拜倒
丘处机搀扶:“待和我杨兄弟见面再说先上马车”
“多谢道长”
包惜弱身着布衣布裙,回头看向杨康
杨康笑道:“娘,康儿忙碌完便来看您”
“嗯!”包惜弱记着杨康的叮嘱,眼眶一红,转身上了马车,丘处机护送,车夫驾车离去
“小王爷,王妃这是?”一名抬轿大汉道
“我娘不会再回王府了,知道回去怎么说?”
“啊,知道”大汉忙道
“我都没教你,如何知道?”
大汉噗通跪地,“求小王爷明示,小的守口如瓶”
杨康低沉的笑了笑,双手下击,噗的一声,将他打得头骨碎裂而死
余下大汉惊骇,四下奔逃,皆被杨康逐一击杀
弥漫着的血腥气中,杨康看着一地尸体,自言自语:
“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
人音混杂,车马声急
一场大的迁徙,在这初冬开始了
驾着车马、拖着粮食、带有金银的富户在福安、长风等大大小小镖局镖队护送下离开大兴府,向金国以南的方向迁移
成吉思汗督军,大军和金兵在长城鏖战,战争带来的恐慌漫卷了中都
这都在周岩的预料之中
张望岳也猜测到了这一天,然蒙古大军来的如此之快,还是稍微超出预料,他的想象中,至少是来年,想不到距离杨铁心夫妇离去才一月时间,局势便如此急转之下
杨铁心接应包惜弱之后随同杨妙真去了嵖岈山
穆念慈则回了镖局
福安镖局这段时间所有的镖师、趟子手都是连轴转,七成镖都集中向开封府、洛阳
周岩、王逵、呼延雷、时百川、穆念慈等人莫不如此
北风卷地白草尽折,枯草、灰尘在寒风中卷扬
三十多人的队伍前行在涿州到中都的线路上领队的是周岩、呼延雷、穆念慈,随行镖师还有梁小武
周岩三人走洛阳的物镖、人身镖,送中都城内的富户前往洛阳
呼延雷则是去开封府
回途恰遭遇,一道前往中都
按道理,空车前行,速度不慢才对,但所有的镖车吃重,里面显然是装了货物
是粮食
中都的粮食一日一价,段怀安听从了周岩建议,所有走南的镖队回程,镖车装粮,预防蒙古大军打下金人长城防线后围城
前行间呼延雷唏嘘一声,对周岩道:“我离中都时曾经劝东家出城避一避”
“东家如何说?”
呼延雷道:“他说辽人、金人,来来去去,福安始终在中都,如今蒙古人要来,怎能丢下福安无非是换个城主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否看到朝廷过河到中都”
穆念慈道:“朝廷要是有作为,岳爷爷、韩将军等人抗金的时候早就饮马过河了”
周岩感觉穆念慈自和杨妙真在中都相处过几日后变得敢说敢言
“没错”周岩点头
“周兄弟,你看的远,真没有这么一日?”
周岩轻叹一声
“不说这丧心情的话”呼延雷看着远处的太行余脉,忽道:“穆镖师,我对你讲呀,我们第一次走荆州镖,途径安阳,那时候周兄弟恰好不在,子夜宿营,晨间我和王镖头准备练功,你猜看到了什么?’
“什么?”穆念慈好奇问
“太行剑修,剑光起自山顶,似长虹贯日,那时我还叹息周兄弟不在镖队”
周岩拿水囊喝水,忽地就被呛了一下
穆念慈问:”镖头怎不在呢?”
“他在荆州便和我等分道扬镳,也是在涿州附近才追赶上来”
穆念慈心细,看周岩神情,想到对方在中都时常到西山顿悟练功的一幕,莞尔道:“天下虽大,可那能随随便便就遇到剑修,呼延镖头没想过那剑修就是周镖头”
呼延雷一愣,狐疑看向周岩
周岩一笑
呼延雷目瞪口呆:“真是你?”
“确实”
“那周兄弟当时怎不说?”
“老哥说太行剑士矫如龙,如果我当时在场,对方会如孙真人那样传授剑术给我,实在无言以对”
梁小武闻言都忍俊不止
呼延雷老脸通红,不过终归是豪爽之人,他哈哈一笑,“今日才识太行剑神周兄弟”
穆念慈掩口轻笑起来,“太行剑神,这个名头响亮”
“就是就是”梁小武道
周岩笑:“当我是裘千丈”
呼延雷、穆念慈又是一阵发笑
天色近黄昏,突然前面喧哗之声大作,人喊马嘶
周岩对呼延雷道:“有状况”
梁小武转身向镖队趟子手打了个手势
十多辆镖车立停,趟子手拔刀张弓搭箭
“我去看看”周岩道
“一道”呼延雷策马跟上,穆念慈也随了上来
三人三骑,前行半里,但见百余名金兵势如豺狼,向着有武师护送一队人马砍杀劫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