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和卡茨以及萨纳克教授分开，中午吃完饭并未继续参加下午的物理研讨会，而是接受威滕的邀请，到其办公室继续探讨交流
过程中威滕大部分都在讲弦论，以及量子场论
对于自己不擅长的领域，徐铭听的格外认真，面板上不断浮现出信息提示
【经过努力学习，你的[物理]水平提升了，获得经验值15点】
【经过……】
到后面结合自己各种思维，时不时往下延伸，主动对威滕的观点举一反三
使得对方脸上现出惊喜笑容
眼神愈发欣赏
直至窗户外面的天色渐暗，不得不打开灯，威滕这才暂时停下自己的话
端起面前咖啡，放到嘴边浅尝一口，嘴角上扬浮现出开心的弧度
“你的物理直觉和思维，是我见过的学生中，最令人感到欣喜甚至惊讶的”
“徐”
“你很适合研究弦理论和量子场论”
“希望以后你能坚持下去，有什么困惑和不理解，可以随时给我发邮件”
作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物理教授，他平时会接触很多的物理研究生，向他请教某些理论或修改论文，但这对于他本人来说却不是开心的事
因为其他人的思维根本跟不上他
这就导致往往讲了小半天，真正理解明白的，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甚至还不乏那些不懂装懂的学生
为此他现在，已经很少帮忙分析修改论文
要不然的话，会比自己搞学术研究还累，很难长期坚持下去
然面对徐铭却完全不同
下午整个交流过程中，徐铭表现出的思维，让他非常惊喜赚足了情绪价值
若非徐铭是燕大数学院博士生，且暂时没有转到物理专业上的念头，他都想说服徐铭留下来当自己学生
把威滕的话悉数听进耳里，徐铭也是颇为意外
没想到威滕突然这么重视自己
硬生生让他一个只看过几篇相关论文的数学生，仅用下午几个小时的时间，愣是对弦理论和量子场论领域内知识定理有了不少理解
可见对方确实很希望，他能在此领域内深入研究
不过眼下先不说他对数论的重视，哪怕物理方面也会以凝聚态物理为主
像弦理论和量子场论这种分支，目前最大的作用是为他带来了一些物理学科经验
思维快速运转下，他基本上未作耽搁，稍微组织下语言便对威滕的话进行回应
“感谢威滕教授您对我的认可”
“我很荣幸后续，能与您继续交流探讨，这会让我对物理学有更深的认知”
说完他不忘品尝了一下杯子中的咖啡，放下的同时不忘再次由衷补充上一句
“还有……”
“威滕教授你泡的咖啡也很好喝”
“哈哈……你能喜欢就好”威滕闻言脸上笑容更盛
两人的交流进行到这里，随即徐铭便不再打扰，告辞离开后乘坐专车回到学校旁边的酒店
……
此次几所高校联合举办的，物理学术研讨会，除聚焦前沿进展报告外，还包括学生之间的互动，为燕大和普林斯顿大学更深层次的合作打好基础
在这种目的安排下，整个研讨会持续的时间并不短
只是徐铭上台报告完露面后，不参与后续流程，主要把精力放在数学这块
毕竟这可关系到孪生素数猜想
见证数论界，迎来新的轰动
翌日
徐铭把相关情况告知给唐亚愚和王其坤，便乘车前往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数学年刊总部办公室参观访问
唐亚愚在来之前，便知道徐铭对数论的研究进展
成功证明了孪生素数猜想
明白等这次普林斯顿大学访问活动结束，徐铭在数学界中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
倒是王其坤因了解的信息，还仅限于优化代数多尺度解析筛法，针对这件事情表现的还算平静，直到耳边响起唐亚愚的自说自话
“数学界很快又要有大的学术进展了，咱们量子反常霍尔效应实验所取得的荣誉，对徐铭来说恐怕到时候已经不算什么”
望着徐铭率先离开的身影，唐亚愚心情复杂，下意识轻声低喃一句
站在旁边的王其坤听到，脸上顿时浮现疑惑，扭头望去忍不住开口询问
“什么大的进展？”
“我记得徐铭刚才不是说，只是受邀参加数学年刊组织的学术报告会吗？”
“估摸着很快你就能知道了”唐亚愚嘴角挂着笑容故意卖了个关子
话落
立刻朝着酒店门口的专车走去
王其坤被吊起了胃口，却没从唐亚愚口中听到答案
整个人别提有多难受
自然不会罢休
“好你个老唐啊，专门吊我胃口是吧，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扯着嗓子喊了这么句，连忙追上唐亚愚
而如此一幕，也使得后面的李由等人，面面相觑
心里同时浮现出一个问号
“你们知道唐教授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没人讲啊”
“李师兄有内部消息吗？”
……
几句互相攀谈下来，最终把目光投向李由，眼神中满是好奇目光
大家虽同在一个项目课题组，共同完成了量子反常霍尔效应观测实验，但要论众人中和徐铭的关系，那显然要属李由最为熟络
面对大家的凝视，李由想了想，脑海中顿时闪过一个大胆的猜测
深吸一口气，方才缓缓讲出
“如果是和徐师弟有关的数学界大的进展，那或许是徐师弟的博士课题有了突破”
他虽不是数学科学院的人，当初进行相场模型预测计算实验的时候，没少和吕昂以及杜翰文等人交谈，知道徐铭去年暑假结束刚开学，便自主申请通过了博士课题
正是国际数论会议结束后，有海外媒体报道的，关于孪生素数猜想的学术竞赛
若对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那确实是数学界的大事
伴随李由话音落下，周围其他人再次陷入讨论
尤其来自箐华大学物理院的博士，率先开口向大家询问具体的情况
“谁知道徐铭的博士课题是什么？”
“孪生素数猜想”李由这时再次给出一句回答
同时这几个字，也彻底点燃大家的情绪，纷纷瞪大眼睛惊讶的合不拢嘴
“竟然是孪生素数猜想？”
作为数论中困扰数学家百年的经典问题，和哥德赫猜想共同被誉为，数论皇冠上难以摘下的两颗璀璨明珠
尽管影响力不如千禧年大奖难题，但哪怕是有一定的突破都会引起学界轰动
随着这个消息被逐渐消化，心情只能说非常复杂
明知徐铭是公认的数学天才，且成功构建出多尺度解析筛法工具，按理说就算在孪生素数猜想上有进展，也是属于比较正常的事情
奈何在大家的视角中，徐铭这段时间，应该全力在解决量子反常霍尔效应才对
暂时没精力去做其它的
结果现在却被告知，徐铭除助力量子反常霍尔效应实验的成功，还顺便让孪生素数猜想有了进展
直到李由提醒一声，才算让众人回过神来
“先上车吧”
不过心里面却更加期待，想知道真实情况究竟如何
……
徐铭并不知道其他人在想什么，没多久便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所在地
才从车上走下来，就看到卡茨教授和萨纳克教授
两人近前后笑着打起招呼
“昨晚休息的如何？”
“谢谢萨纳克教授关心，我今天状态非常好”徐铭迎上去告知自己的情况
这个回答无疑让卡茨和萨纳克非常高兴
“那实在太好了，相信今天你的报告，会给现场大家一个惊喜”
“肯定会的”徐铭再次点头
卡茨跟在后面接话道：“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随即两人边说，边引着徐铭走进大楼，详细为其介绍数学年刊总部
期间还不忘提起参会人员
“昨天我们联系到伊万尼克教授，对方得知你对多尺度解析筛法有了新优化，可是决定连夜乘车过来，想要听你这场关于新筛法的报告会”
徐铭听到卡茨教授这句话，心里顿时闪过意外之色
伊万尼克身为数论领域顶尖专家，虽在同位于新泽西州的罗格斯大学工作，距离普林斯顿大学不是很远，但能连夜乘车赶过来参加他的报告，足以证明伊万尼克对他的筛法的信任以及重视
“自从上次国际数论会议结束，始终没有机会和伊万尼克教授见面”
“今天借助这个机会也算弥补遗憾”徐铭接过话茬主动表达心情
萨纳克闻言也没沉默，当即又特意补充
“可不仅仅是伊万尼克教授，我们高等研究院的德利涅教授也会出席”
如果说刚才徐铭是有些意外，那么这时候则是震惊
德利涅作为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荣誉教授，几乎快实现国际数学奖项大满贯
属于数学界公认的大师
尤其他的导师亚历山大·格罗滕迪克，被誉为二十世纪最伟大的数学家
有着数学皇帝的称号
德利涅虽主要研究领域在代数几何方面，但对数论同样有着深入研究，但因其导师定居比利牛斯山隐居，且最近两年身体情况逐渐不好，他基本很少参加国际数学界举行的各类学术交流会议
哪怕是四年一界国际数学家大会
这回却愿意出席数学年刊组织的小型报告会，着实令人感到非常惊喜
哪怕大概率是因为，举办地点刚好就在高等研究院
并不会耽误多长时间
当徐铭的念头快速停留在这里，下秒便不再沉默立刻开口作出回应
“这真是太荣幸了”
“看来今天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呈现出一场完美的报告”
“只要不给你带来压力就好”卡茨立刻搭话
闻言徐铭依旧神情镇定
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胸有成竹的自信
就在昨天晚上，他成功完成，对孪生素数猜想证明的最后公式
考虑到等完整论文撰写出来，还需要一定时间，索性趁着今天的机会，直接在报告中写出证明步骤
刚好也能省略掉后续论文审核验证
于众多数论顶尖专家面前，宣布孪生素数由猜想正式转化为定理
不多时
徐铭和卡茨教授以及萨纳克教授，来到举办学术交流报告会的报告厅外，等待迎接伊万尼克等顶尖学者
在数学的严谨态度下，没人会在这种时候迟到，何况还是关于多尺度解析筛法的优化报告，于是没过多久便率先见到了从罗格斯大学赶来的伊万尼克教授，近前后目光瞬间便锁定在徐铭的身上
“听到你重新优化了多尺度解析筛法工具，我可是连今天的事情都顾不上安排，便匆忙乘车往这边赶路程”
“希望今天会在报告中得到惊喜”
“放心吧伊万尼克教授，你不会失望的”徐铭主动伸手握住伊万尼克郑重回答
伊万尼克点头道：“我一直相信你会做到的”
说完才把目光看向卡茨和萨纳克两人，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表达一句不满
“你们这次既然邀请了徐铭报告，怎么都要开始了才想起来通知我，若再晚上一些可就要错过了，幸好路上行程还算是比较顺利”
把伊万尼克的话听进耳中，卡茨和萨纳克两人，还真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短暂顿了数秒，方才开口讲明实际情况
“抱歉”
“这次是我们年刊的失误”
“关于多尺度解析筛法优化的事情，我们也是昨天才刚刚知晓”
“原本还以为徐放弃了理论数学转去物理系”
“这件事我也知道，不过以我对徐铭的了解，清楚他是绝对不可能放弃自己所热爱的学科”伊万尼克没有丝毫停顿便立刻接上了一句
使得卡茨教授和萨纳克教授两人，脸上表情瞬间就涌现出尴尬之色
没办法
谁让他们先前收到徐铭的邮件，真以为徐铭放弃了理论数学转去研究凝聚态物理
结果压根就没有这回事
站在旁边听完几人的全部对话，徐铭也未想到这件事的传播范围竟那么广，恐怕少不了某些海外媒体报道
但眼下显然已经完全没有必要去讨论，于是连忙补充把话题揭过去
“伊万尼克教授”
“距离报告会开始还有些时间，您舟车劳顿辛苦，先进去休息一会儿吧”
“也好”伊万尼克表示同意
而几乎就在伊万尼克被人领进报告厅的下秒，威滕和德利涅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值得一提的是，徐铭先前并没有见过德利涅
原本正暗自在心中思索，威滕旁边的身影是谁，耳旁就响起了萨纳克的声音
“德利涅教授您来了”
穿着深色西服身材高大的德利涅，闻言先是冲萨纳克简单点下头，然后锐利审视的目光便锁定在徐铭身上
“你的多尺度解析筛法工具我看过，确实非常巧妙”
仅给出一句评价便不再多言
徐铭则谦逊回应道：“谢谢德利涅教授对我的认可”
他是以同为数学人的身份回应，如果是学术界之外的人士见到德利涅，则需要喊上一声德利涅子爵
至于卡茨的注意力，则是放到旁边威滕身上
眉宇间闪过些许疑惑
在普林斯顿大学，谁不知道威滕是物理学家，尽管曾经学习过数学，但对于数论领域没怎么研究，按理说像今天这种关于数论的报告会议，应该不会出席参加才对
思维运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主动询问了句
“威滕教授是陪德利涅教授一起来的吗？”
“昨天我和徐铭交流的很愉快，他的物理直觉和天赋非常适合研究弦理论”威滕未卖关子如实回道：“我今天是想看看他的数学水平究竟如何”
“如果稍差的话，还是尽早去研究物理的好”
光明正大的表明自己真实想法
明摆着想替物理界挖人
卡茨和萨纳克听到这番话，脸上也是不由得浮现出几分尴尬之色
顿时有种想吐槽的冲动
当真是自己从数学转到物理领域，便想拉别人也去研究弦理论和量子场论
不过碍于威滕的身份和学术地位，这话肯定不会说
到嘴边变成了对徐铭数学水平的肯定
“那威滕教授可要失望了，徐铭在数论领域的天赋是其他人难以相比的”
徐铭把几人的对话悉数听进耳中，实属没想到在燕京大学被几位教授争夺也就罢了，结果来到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却依旧避免不了此种问题
甚至参与争夺的教授身份地位更高
暗自思忖下，脑海中突然闪过，之前刘新杰说的话
“难道我真成学术魅魔了？”
连忙摇摇头把念头压下，随即同卡茨和萨纳克一起走进报告厅内
……
能容纳数百人的学术报告厅内，此刻尽管只坐了一半位置不到，但含金量却是和国际数论会议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