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釉姑娘,您请,老爷刚用过午膳,在小憩呢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吩咐下人把老爷叫起来”
“有劳了”
“应该的,应该的,麻烦您亲自送信过来”
银釉虽然只是李家贵女的丫鬟,但郑长顺却丝毫不敢轻视银釉
这就和娘娘身边的寒酥是一个道理,酥宝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权利,但她牛就牛在深得娘娘信任酥宝陪在娘娘身边,时不时暗示娘娘一下,次数多了,甚至可以让娘娘每天都会想起何书墨一次有这种助力,何书墨能不成为娘娘的宠臣吗?
银釉也差不多,她侍候在李家贵女身边,但凡稍微讲几句张家坏话,影响李、张两家的关系,那对张家来说,就是重大损失
郑长顺领着银釉前脚刚到待客厅,茶都还没端上来,张权后脚便已经笑呵呵地到地方了
“银釉姑娘贵女安好?”
“张大人,我家小姐一切都好这是小姐吩咐奴婢,要亲手交给您的”
“好好好贵女办事,果真非同寻常,这才短短一天,便已然有了结果”
银釉完成任务,躬身告退
待银釉离开,郑长顺迫不及待拆开信封,将其中的信件交到张权手上
张权眼睛一扫,将纸张还给郑长顺,道:“长顺,你、金保、方平,一人盯住一个,务必把委托他们造假信的幕后之人,给我问出来”
“是,老奴明白!”
……
鉴查院
院长小楼
何书墨和谢晚棠提前知道张家下午会收到李云依的消息,因此特地来林霜这边等消息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名平江阁的探子匆忙来报
“院长,张家三个六品武者先后出动,分别奔着京城三个方向而去郑长顺去了东边,方平去了北边,金保去了西边”
“知道了,下去吧”林霜漠然道
“是属下告退”
待手下走后,林霜周身的漠然少了,身上的人情味,准确地说是“姐姐味”多了些
“何书墨,你怎么知道张府下午会有行动?”
何书墨笑道:“都是属下安排的呗不瞒姐姐,李家贵女目前与我等合作,这消息就是从她手上,传给张权的”
“李家贵女,竟然与你合作!?”
林霜的声音顿时高了八度
不过,当她想起何书墨身边除了李家贵女,还有一位贵女之时,这消息的震撼,的确减少了很多
何书墨都有一位贵女妹妹了,再多一位,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张权与你打生打死,谁能想到,他背后的贵女,竟然与你有合作不知道张权知道真相后,会作何感想”
何书墨咧嘴笑道:“我管他怎么想呢,他在京城为非作歹,给我老实完蛋就行了”
林霜心照不宣地点头
让张权倒台,是娘娘的意思,何书墨费了多少心思,说白了就是在效忠娘娘当然也是效忠她家小姐
这也是林霜对何书墨近乎纵容,并且事事有求必应的原因之一
何书墨在林霜姐姐这里得到了郑长顺的动向,便起身告辞
“霜姐,我和晚棠去盯着郑长顺了”
林霜语气认真:“你们要对郑长顺动手?”
“打算动手,在等机会”
林霜提醒道:“郑长顺虽然只有六品,可他经验老道,修为扎实,性格狠辣,真动起手来,便是贵女出手,都未必一定抓得住他”
何书墨笑道:“不会的姐姐,晚棠出手岂不是留人把柄吗?风险太高了,还是找人代劳比较安全走了啊”
找人代劳?
他不找我要人,还能找谁去抓郑长顺呢?
林霜一时想不明白
……
京城东部,一家普通的画坊
画坊的门头不算大,店面之中,挤挤挨挨摆放着“早生贵子”“花开富贵”“一帆风顺”等比较“俗气”的成品画
这些画作样式精美,手艺高超,但价格却并不太贵
画坊的主人,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男子
四五十岁的年纪,早该成家立业,但这男子却一反常态的独身一人,这让他在街坊邻居中的口碑很是不好
或许也因此连累了画坊的生意,导致整一个下午过去,画坊门前,人影稀疏,门可罗雀
郑长顺走进画坊,他头戴草帽,身着麻衣,满手老茧,一副老农的样子
画坊主人见客人来了,并不热情招呼,反而像没看见一般,自顾自调手里的颜料
“你就是苏秋,苏先生?”
苏秋抬头:“我是,你买画?”
郑长顺呵呵一笑:“买,就这幅吧只是不知道能否劳烦苏先生亲自挥墨,为我家里提几笔祝福的字样”
“可以”
苏秋取笔,研墨
“你要我写什么?”
郑长顺笑道:“我要你写,陇右李家,李、继、业!”
李继业三个字一出,苏秋面色巨变
他果断转身,往屋内跑,谁知他的脖颈上,已经被一个锋利之物硬生生顶住
“苏先生,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郑某只是想找苏先生打听一个人,还请苏先生行个方便”
苏秋咽了口唾沫,感觉随着喉咙滚动,喉结附近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刃割出了血
“你想打听谁?”
“找你写信的人他是谁!”
“鉴查院的,是鉴查院的我看过他大衣下的袖口,是鉴查院的官服!”
郑长顺手上用力,道:“希望苏先生诚实守信,而不是在欺骗郑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