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折返到她身后,男人手中多了一条碎钻链子他仔细地往她脖子上戴,小方糖的设计璀璨不失浪漫
“还差一个发型”
“老婆,来这边坐下,我给你扎个辫子”
时音张了张嘴
却发现自己压根儿插不上话
他不仅说话快,动作也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拉着她到了梳妆台前,坐在了真皮椅子上面前的镜子倒映着她的脸,以及他认真为她梳头的身影
他的手艺练出来了
在她住院沉睡的那十来天里,技术不断长进,如今已然炉火纯青扎出来的鱼骨辫非常好看,慵懒又显气质,远胜网上的教程图片
“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韩湛放下手里的梳子出了衣帽间,再回来,就看见她仓促抬头之际将双手背在身后,习惯了将伤痕藏起见进来的人是他,她又小小地松了口气,双肩缓缓垂落,蜷起的手指也慢慢松开,一点点扬起唇角,朝他笑了笑
这模样落入韩湛眼里
他心脏揪紧
全身细胞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韩湛深吸了几口气,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走到她身前蹲下,仰头看她:“韩叔敲的门,说早餐做好了,让我们下楼吃”
时音点了点头
出了主卧
下了楼
有人经过,她总会条件反射地紧张一下平日里两三分钟就能走到餐厅,她今天吞吞吐吐走了许久吃饭时也集中不了精神,谁进来上菜送水,她都会不自然地蜷缩几下,仿若被拔掉刺的小刺猬,想将身上那些带着血的窟窿藏起来
每当她想藏
韩湛就先一步搂住了她,不是问她面条好不好吃,就是问她喝不喝牛奶他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去分散她的注意力,以至于这半天下来,时音能大方自如地行走在北山别墅里,看见佣人,遇到管家,也不会去遮挡胳膊
午后
时音捧着平板在绘制初步的婚纱线稿
她灵感不是很足
描了几遍只画出个大致轮廓
管家这会儿进了客厅,唉声叹气的模样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时音放下手里的笔,关切道:“韩叔,怎么了?”
“先生愈发挑食了,说是要喝银耳羹,我给他煮了,他说味道不好,想喝两公里外街头巷子里那家粥铺的”
“这段时间他一直照顾我,累着了,才会这样韩叔您别往心里去,阿湛是很在乎您的”
“我现在哪有时间给他去买银耳羹呢?住家的司机也请假了,真是的——”
“韩叔您去忙,我今天休息不上班,很是空闲,换个鞋就能出门去买”
“这不好吧太太?”
“没事的”
时音说着便起了身,拿了车钥匙,往玄关去了管家站在原地,看了眼女人走远的背影,随后朝站在二楼栏杆后方的韩湛点了一下头
……
城南小巷外
黑色的库里南停靠在无人窥见的拐角
时音出门的时候,韩湛就跟着她一起出来了十几分钟前到的这,保时捷macan已经停在街边许久,她迟迟没从车里下来
他注视着不远处的车
拨了个电话
吩咐那头的佣人:“给音音打电话,说我和韩叔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