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老实地开口回答

“你的目标是莫里·马赫特议员？为什么要对付他？”

特莉丝嘴角勾了勾，似乎想笑，但最终还是没有额外的表情出现

安吉尔接过焦黑的粘稠事物，冷冷说道，当着她的面将那团“通讯药剂”扔进镜面空间，自己的身形则迅速变得模糊，而后消散，通过镜中世界回到了已经离开北区的马车上，无声地替换了不住点头，时不时还点评两句的替身，结束了“双线操作”

“不，我监视的是威廉·赛克斯，他是城郊一座庄园的执事，今天代替他的主人参加舞会，维持和议员的关系我本想趁他离开时出手绑架他，但时机不是很好……而您的出现，让我怀疑‘魔女教派’也介入了此事，因此想要通过占卜进行确认”

果然，她和埃德萨克王子真的……安吉尔想起了“疾病中将”特雷茜对伊莲的感情，想起了萝拉不时流露出的感怀，甚至想到了廷根市邪神子嗣降临时那位灰白长发的魔女米蒂丝愤恨的目光

“希望你真的在为那个倒霉的王子复仇，而非只是用作借口……记住你在廷根做的那些事”

就在此时，安吉尔感觉到留在四轮马车中的“镜子替身”在被人唤醒，一只眼眸变得幽邃，视觉仿佛被一分为二，其中一半变成了替身的视界，正巧看到坐在对面的里巴克开口问道：

“特蕾莎小姐，根据我的总结，今天有四名宾客的邀约您最好尽快回复，其他的可以考虑推掉，否则下周的行程会非常紧张，您还要参加三场舞会，一个文学沙龙，一场戏剧，还有原定的三次弥撒……”

她自始至终保持一定的尊敬，是因为真的怕死，还是不想在复仇成功前就死去？

“威廉·赛克斯的那个庄园有什么秘密，值得你去接触，甚至绑架他？”

但等完全掌握魔药后，说不定能控制更多的“替身”，甚至通过镜中世界将力量传递到替身那里，进行战斗……

与此同时，简陋的卧室这一侧，她同时开口，要求特莉丝提供可以双向通讯的药剂，和萝拉那种完全阻断血液与身体联系的熬制方法不同，特莉丝直接使用发丝经过黑焰烧灼，制作出一团焦黑的黏糊事物，而后交给了她

自己刚知道克莱恩死讯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

暗叹一声，安吉尔继续问道：

“你准备怎么做？”

说到这个有些拗口的名字时，特莉丝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安吉尔稍微思索就明白了特莉丝的意思，她很可能是由于相貌出众被当成了高位魔女，而急于混入贝克兰德的上流社会，频繁与其他商人、政客接触也被当成了“魔女教派”的常用手段，这才被特莉丝怀疑上了

这些都是塔罗会的集体智慧所得，当然，王室和军方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们仍未查清

此后，安吉尔了解到特莉丝因为“魔女教派”的安排，以近乎人质的身份被迫与这位没有多少权势的王子交往，特莉丝的想法并不明朗，但王子似乎已经爱上了这位魔女

说不定，能从特莉丝这里得到些新的线索……安吉尔突然有了一丝期待

“帮助我？我以为‘魔女教派’是来解决我的……”特莉丝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很快展开，“您是‘另一派’的人？”

至于特莉丝，她在廷根犯下了不少大案，但此时还有利用价值，可以让她去踩踩雷，无论是调查出些什么，还是被造成大雾霾的真正势力发现，都能让我获得不少有用的信息……她恐怕也知道自己的利用价值，不会敷衍了事，何况，关于对埃德萨克王子的感情，她并没有撒谎……

用占卜确认对方的话语为真后，安吉尔说道

是否合作？我甚至都不知道“黑之圣女”叫什么名字……安吉尔腹诽着，模棱两可地回答道：

“也许不会”

“自杀？伱觉得一位王子，哪怕是失势，哪怕是犯下错误，用得着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吗？用得上泯灭灵性的子弹吗？他是被迫的！”

说到“聊聊”时，特莉丝不经意露出一丝冷笑

总结着刚才的收获，安吉尔假意打了个哈欠，让仍在汇报的里巴克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以便让自家小姐能休息片刻

当然，安吉尔从萝拉那了解到，“自杀”恐怕有着更深层次的原因

离伯克伦德街不远处的破旧公寓中，特莉丝仍盯着刚才安吉尔消失的地方，眉头紧皱，口中喃喃道：

“传言是真的，教派中真的有一支第四纪就存在的派系？但刚才那位‘绝望’魔女，我感觉有些熟悉，她好像也很了解我……廷根市，难道是……”

她看似柔弱，内里却无比凌厉的目光中带着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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