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小时后，那位年轻的情妇打理着有些凌乱的发丝，打开房门，快步离开了旅馆，威廉·赛克斯则叫了客房服务，送了一瓶红酒进去，就再也没有其他动静了

没有机会，是指接受了“原初魔女”的恩赐后，无法转到相邻的途径，还是说，她已经不再纠结自己的身份以及性别问题了？

安吉尔感觉自己的嘲讽打在了棉花上，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才揭过这个话题，继续道：

“瓦尔特，刚才离开展柜的那个男人……带着女伴的那位，你认识他？”

“再等等，他的情妇离开后，我就进去亲手解决他，你，您守在附近，对付可能出现的其他非凡者即可”

克莱恩那刚刚还满脸微笑的表情僵住了一瞬间，连后面的话也不会说了

威廉·赛克斯，曾经为埃德萨克王子工作……他难道就是安吉尔在信中说过，特莉丝计划接触的目标？

克莱恩听着管家的介绍，心中了然，他倒不担心身为半神的安吉尔会遇到什么问题，只是觉得在没做好万全准备时就对这個威廉下手，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他背后的王室派系警觉

他其实走入这个展厅时就对那两人有些好奇了，那名男性穿着昂贵的正装，手杖价值数十镑，长相却偏老，手指手背干枯粗糙，仿佛经常干粗活，女性与他貌合神离，八成是情妇而非真正的伴侣

啊，色诱？

突然，说着不着边际情话的威廉的语调变得冷酷，身上迷乱的气息一扫而空，转为无比威严的气势，让人想要跪拜，想要臣服

“是的，唐泰斯先生，我在上一任雇主康纳德子爵那工作时，和他有过接触，他叫威廉·赛克斯，曾服务于拉斯廷伯爵，埃德萨克·奥古斯都王子，在王子殿下逝世后，成了另一位子爵的执事……我只是奇怪为何会在这里见到他”

难以想象，在廷根市时，她还是个腼腆、稚气的男性……安吉尔目瞪口呆地看着特莉丝敲开威廉的房间大门，装作不慎走错房间的女士，略微施展了“教唆者”的花言巧语，就跟着进了房间

她在镜中世界有些犹豫，要不要给两位留出些许时间，但很快觉得没有必要，于是从镜中的通道来到房间之中，从卧房的全身镜向外看去，不出意料发现了威廉和特莉丝姿势暧昧地走进了房间

安吉尔扬了扬眉，和克莱恩保持一定距离，开口道

混在人群中，安吉尔跟着威廉·赛克斯和他的女伴几乎逛完了整个博物馆，直到接近中午才离开

与此同时，她右手抬起，状若不经意地把三个手指搭在连衣裙的领口蕾丝边的位置

见她走进小巷，特莉丝用疑惑的语气问道

在鲁恩，拥有实地的爵位经常以封地而非姓氏称呼，拉斯廷是王室的传统领地，曾为埃德萨克所有

“……可以吃你”

“谦逊和保持社交距离是美德，但在学术问题的讨论上，真诚和坚持才是第一位的”克莱恩按了按礼帽，微微弯腰致意，“我是道恩·唐泰斯，来自迪西的商人，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种种表情一一闪过，最后停留在特莉丝脸上的是决绝和一丝凄凉

克莱恩暗叹一声，决定忍耐好奇和担忧，不过度涉入安吉尔的目标，在瓦尔特的继续介绍中不断点头，适时打断了对方，道：

“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走吧，我们去‘背誓之战’展厅看看”

“晚上，我们去西区那家因蒂斯餐厅如何，享用完大餐，还可以……”

我自己都有点想参与进去了，但在获得安提哥努斯家族笔记前，我不准备深入大雾霾事件的调查，只能先交给安吉尔……

深吸一口气，她开口反问道：

“随意搭讪可不算是鲁恩的绅士所为”

她身后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话语，那瞬间的灵觉触动和脑中的记忆让她变得有些圆润的脸颊抽动了一下，而后才回过头去

“什么？”特莉丝有些错愕

特莉丝脸色剧变，毫不犹豫地从威廉身上跳起，似要远离蕴含着神圣气息的火焰，拉开距离重整旗鼓，却像是晕了头一般拐过一个角度，重新靠上了已经从床上站起，双拳紧握的威廉·赛克斯

后者轻哼一声，一拳击出，扯断了无数重新聚集的丝线，击穿了特莉丝匆忙凝聚的寒冰，将她重重地砸向墙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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