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第一个答案一样，在成为天使前，你最好不知道这些事……等到了那个阶段，自然会有人为你解答，甚至是抢着解答，我有预感，这个时刻并不遥远”

佛尔思眯着眼睛询问自己的朋友

“乘坐蒸汽列车途径费内波特城，绕过中部高原，到特里尔大概要两天半的时间，对方报销所有路费，考虑到我是单身女性，还允许带一位朋友，怎么样，有兴趣来一次异国之旅吗？”

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婴儿状态的威尔·昂赛汀似乎很肯定自己的推测

“如果在贝克兰德，你可以来我父母的家中拜访，记得带上冰淇淋，不要太甜的那种……如果在其他地方，你就自求多福吧，毕竟我只是个还没出生的婴儿”

除非祂和亚当一样，能以某种类似“心理学隐身”的方法隐藏在我身旁，否则我不可能没有发现……对了，亚当！

“抱歉，”她立即换了個话题，“我只是想问，我身上到底拥有哪些特殊性，以至于接受了不少我知道或不知道的‘投资’？”

片刻后，低沉的话语传来：

“大祈祷厅后面的通道，下楼向左，有一扇密门”

独立、宽敞的房间内，忏悔者与倾听者分别位于两端，中间有木制挡板分隔，只有手掌宽的条状开口，给予忏悔者充分的隐私保护

而“命运天使”乌洛琉斯，以前可是“空想天使”亚当的同事！

片刻后，身穿宽松睡裙，眯着眼睛的佛尔思打开了房门

“你如果真的谢我，就把乌洛琉斯那家伙的鳞片给扔掉，彻底断绝他的念想”

对一位序列1，哪怕是还没出生的序列1，无论多么恭敬都不为过

后者没有拒绝，直接开口道：

安吉尔没有跟他客套，直接摘下手腕上的“隐秘圣徽”，从木板上的缝隙中递了过去，说道：

“我想要见大主教，圣安东尼阁下”

安吉尔对着阴影行了一礼，由衷地感谢道

————

“那我只能一个人去了，唔，说不定可以把这个名额卖掉，毕竟路费也值差不多10镑……对了，你刚才也有事找我？”

留下这样一句话，无人照料的黑色婴儿车就自行倒退进房间的阴影中，消失无踪

休敷衍地回答道，指向卧室一角的茶几上摆着的空葡萄酒瓶和烟灰缸，对自己朋友不顾身体健康的生活习惯表达着不满

“我下周要离开贝克兰德，去一趟外地……具体来说，是因蒂斯的特里尔，之前那边就有出版社联系我，想要代理出版几本畅销小说，经过几次电报交流，终于进入实质性的谈判阶段了”

安吉尔嘀咕着，接过圣徽重新戴好，道了句谢，离开了告解室

她指的是直接找威尔的母亲维尔玛·葛莱蒂斯女士

“另外，你前往特里尔之前，可以去一趟教堂，啧，用你真正的身份，寻求一些帮助”

“可我甚至没见过祂……祂藏在我的武器中的鳞片，可能只是源于某种遗留在祭台上的力量”

“休，你这么晚才回来？”她先是指出对方不健康的生活习惯，习惯性地忽略了自己的熬夜行为，而后才继续道，“你找我？正好我也有事找你，进来说吧”

作为一个序列1的天使，祂的行为有些过于“年轻化”了，这就是“重启”的副作用吗……安吉尔偷偷把目光移开，回答道：

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一丝不满，安吉尔连忙解释道

这番变故几乎让安吉尔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身为“命运之蛇”的威尔这样打断她，或许是因为哪怕在梦境中，说出亚当的名字，或某些代称，也会引起这位存在的注意

这个问题她也曾问过阿罗德斯，后者以“末日”作为回应，隐隐指向她后续的某个序列

“不，那家伙肯定见过你，明白伱身上的特殊性，才会，嗯，用你们的话来说，进行某种‘投资’……”

序列2，也就是天使才能接触的“污染”，这和阿罗德斯的回答类似，但后者无法看清具体的情况，显然自身位格不如这位“命运之蛇”，而威尔虽然知道某些细节，却不愿意说明……安吉尔突然发现自己开始讨厌起“占卜家”、“怪物”途径的神棍行为了，但却不太敢表现出来，只是点了点头

安吉尔话还没说完，婴儿车里的威尔·昂赛汀就猛地哭出声来，那尖锐的，近乎喊叫的啼哭在圆形的房间内徘徊，被墙壁反弹增强，把她剩下的话语全堵回了肚子里

指间一松，那枚圣徽被接过，而后对面就没了反应，安吉尔能凭借感知确认对方仍在隔间内，但没有其他动作，似乎只是在静静地看着圣徽

报销，从那个黄金面具以外的人口里听到这个词，总觉得怪怪的……休脑中恍惚了一下，迅速摇了摇头：

“不，我还有其他的任务，要监视某个目标，奖励很丰厚，也许过几个月我就能换到‘审讯者’的魔药配方了”

她先是找了个角落坐了片刻，见大部分信徒已经进入状态，才悄然来到侧面的告解室，推门进入

难怪那位主教没说接下来要怎么走……

看着站在门边，身穿黑中带红的大主教长袍，胡须剃净，眼神深邃的大主教安东尼·史蒂文森，安吉尔在心中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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