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瞥向桌上的黑色镜子碎片，大主教埃马纽埃尔补充道：

“对了，行动之前，让所有成员都到我这里来一趟”

听着十多年如一日的钟鸣，舍瓦尔面带微笑，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向外交委员会办公楼的餐厅走去

本月轮值的大主教埃马纽埃尔接过一名“机械之心”送到办公室的文件袋，边拆开查看，边听着对方的介绍：

“这是半小时前主祈祷厅的告解室收到的一份举报信，我们做了初步的检查，内部没有受到污染的物品或其他陷阱，只有几份身份文件和一片古怪的镜子碎片”

拿起表面纯黑，没有丝毫反光的尖锐镜子碎片，埃马纽埃尔那灰色的左眼瞳孔不断收缩、扩张，仿佛是一枚人工造物在进行机械式的运动，身旁的“机械之心”似乎早已习惯大主教的这些动作，没有丝毫动容，而是继续说道：

————

但她不是黑夜女神的信徒么，为什么会来这里？

正打算叫住这位熟人，她却发现艾琳趁四下无人，直接拐进了祈祷厅侧面的告解室

特里尔的技术学校进行实践课时，甚至会利用两座距离不一致的教堂的鸣钟声，来让学生们自行计算声音在空气中传播的速度

“贝克兰德教区的大主教霍拉米克·海顿今天凌晨发来电报，说黑夜那边主动联络他，提出要在特里尔进行一次联合行动，我们出人，他们提供情报……看来这些就是‘值夜者’们的成果了”

他冷哼了一声，看向站在身旁的“机械之心”，吩咐道：

“召集今天轮值的小队，通知天文台区、博物馆区的执事，准备展开秘密行动另外，致电圣心修道院，询问他们有没有收到类似的举报信”

凭借熟悉的衣物，佛尔思很快认出了对方

作为自认还算虔诚的信徒，佛尔思难得来一次特里尔，当然也不愿意错过这幅画面

舍瓦尔轻笑一声，视线瞥向走廊的窗外，突然感觉今天的天气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每天中午十二点，这座教堂上百根烟囱一齐喷出蒸汽，转动杠杆，鸣响大钟的场景，是无数信徒翘首以盼的场景

大主教打断了对方的话语，放下黑色镜子碎片，将文件袋中所有的纸张铺开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

她在主祈祷厅角落找了张长椅坐好，望着远处彩绘玻璃环绕的三角圣徽，正打算掏出笔记本，将脑子里不断涌现的灵感记录下来，突然发现身旁走过的一道身影有些眼熟

不对，走廊太安静了，现在是下班时间，秘书处的那些同事呢？窗外林荫大道的噪音呢？

“镜中人”舍瓦尔从获得现在的身份开始，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他被官方非凡者找上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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