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二贤庄所在,上百名骑兵开了过来
单雄信忐忑的走出来迎接,恭敬的问道:“我二贤庄遵纪守法,与民为善,不知……”
为首的军官摆了摆手,没有让他说下去,只道:“将军来了”
“将军?”
“王公!”军官不耐于单雄信的不通透
“王公来了?”单雄信瞪大了眼睛,“这个时候……”
军官摇了摇头,说道:“准备一千五百人所需的吃食,将军再有半个时辰就到”
“是是是”单雄信赶紧应声,随即命人敞开了家里的大门,让家里的仆从出去净街洒扫,又让人去采购,架上大锅烧水,准备马料,也发动了周边的百姓,都忙活起来
先来的部队也没有干看着,让人看着战马,也分了多半人跟着单家人一起忙碌就是这些跟着一起干活的军卒,眼神都很锐利,烧水要盯着,择菜要盯着,干什么都要盯着
单雄信将这些都看在眼里,他没有反感,也不敢反感,只是感觉到了王言的不容易……
不一会儿,这边的王家管事带着一大堆的人过来,弄着许多的鸡鸭鹅猪,在军卒的注视下现场宰杀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说着王言相关的事情,好奇着王言是什么样子一大堆的稚童也冒了出来,蹦蹦跳跳的到处玩闹,不时的还有几个小崽子闯了祸,挨揍哭唧唧,一时间热闹极了……
大半个时辰过去,王言终于姗姗来迟
又是一队骑兵开路,接着才现了王言的身影
他骑在高大的战马上,身前是两个俊俏的小丫头,脖子上骑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
在他之后,是缓缓行驶的车队,以及一大家子的各种东西再之后,便是余下的部队了多数是步兵,殿后的是骑兵
“王公!”
单雄信赶紧小跑着迎上,很有觉悟
王言摆了摆手:“都是兄弟,别来这些虚的来,接着我儿子”
随手将脖子上的小子从脖子上摘下来,好像扔东西一样的丢给了单雄信单雄信慌忙接住,不及感慨头一次见王言这么当爹的,就看到被他接住的孩子咯咯笑个不停,好像做了个很好玩的游戏一样
“臭小子皮实着呢”
王言笑了笑,这才下了马,将两个小丫头和小子交给了后边上来的小丫鬟又等着琼花出来,同单雄信照了面,女眷们便跟着单盈盈去了府里
“王公缘何来此啊?”单雄信关心的问道
“都罢兵一个月了,一点儿风声没听到?未尽全功,豪门反扑,我被踢出了大兴啊”
“呃……”
单雄信确实不知道这个结果,“有王公叮嘱,我已经收缩了势力,消息不畅不过眼下王公能留得性命,已是天大的好事王公是往哪里去?”
“北平”
“那可真是绕了不少的路尤其眼下王公处境危险,还是早早去北平,身在军中的好”
“军中也不见得就安全”王言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来你们这边?就是要看看豪门大户还有谁家胆大包天不瞒你说,这一路走来,遭了三次伏击,最多的一次甚至聚集了三千余人”
“那他们……”
“自是全家死绝,不然就是我死了”
豪门大户们对他是真的恨之入骨了,哪怕已经罢兵,哪怕知道他有一千护卫,哪怕知道他自身就是绝世猛将,还是要召集一些人马出来围杀他
当然这也是符合王言想法的,杨广只是让他赶紧离开大兴,却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去北平到任再加上琼花很有游玩的兴致,于是他就带队晃晃悠悠,不疾不徐的,沿途视察了一下被小小战争肆虐过的中原地方情况以及他老王家的各种产业
更重要的,就是要在这些豪门大户面前秀一秀存在感,耀武扬威一番,看看还有谁不服的
于是一路走过,血雨腥风
王言没再说更多,而是亲切的跟着各种忙活的人打招呼,说说笑笑一番,打问一下日子过的怎么样,之前的一场浩劫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有谁胆大包天的敢欺负他们
虽然造反的规模,并没有那么轰轰烈烈,而且整体来讲,占据优势的是官军,豪门大户的部队都是被按着杀的
但是因为作战的范围太广、太大,大户还在玩命的席卷百姓,要说没有影响,是绝对不可能的尤其老王家的农庄,属于是人尽皆知的富裕
这一次的战斗,受损失最大的就是王言各地方起兵,大都要到王言家的农庄来肆虐一番
不过跟着王言吃饭的这些人,不是吃干饭的成年男丁都是忙时种地,闲时演武而且庄子里都有府兵,也有伤残的老兵,指导庄里人成编制的练军阵,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只是有一点比较吃亏,就是禁甲胄,干仗不好破防
但是没有甲胄,却有着更加精良的武器,长枪弓箭等等有许多,再加上常年成编制的练武,吃好喝好,又是守护自己与家人的财产、生命,战斗力还是很强的
只要顶住了第一波,之后就好了很多,肯定还是会有些死伤的这些事情萧媚早都做好了安排,都得到了丰厚的补偿
庄稼之类的被破坏,老王家海外运粮的船队是从来没停的,并且还越来越大,大把大把的粮食运回来,中原之地基本都能覆盖到,保证了自家人的吃饭,也能平抑中原粮价
可以说在开打之前,王言已经考虑到了各种方面,甚至杨广可能害怕从而导致半途而废全都在内
不客气的说,这一次是杨广让他走了如果杨广想不开,非要他王某人的人头
那么这个时候王言就不会在这里,而是在大兴殿的龙椅上坐着,研究着下一个该杀谁,又如何快速的推平豪门大户……
跟庄户们说了半天话,又在单雄信紧张的跟随之下,在二贤庄里到处查看
“老单啊,你们家有如此多的战马?”
王言背着手,站在马厩之前,看着里面的一大堆的马儿
“家中人多嘛,之前打仗的时候,也有人来攻打我家,打了几场仗,缴获了不少的战马还没来得及处理”
“是吗?”
王言挑了挑眉,随手指着其中的一匹马:“这匹黄骠马我瞧着怎地这般眼熟?好像是叔宝的那一匹吧?”
单雄信已经汗如雨下,在王言的注视下,艰难的拱手请罪:“王公恕罪,叔宝确实在这里,先前大户起兵造反,官军又四处剿匪、平叛,看到拿兵器的就杀实在是大浩劫
我背着十三省绿林总瓢把子的名头,如此时候,四方好汉……四方山匪都奔我而来之前罢兵,这里散去了一些人,还有不少没了去处,打算再等一段时间观望一下先前秦二哥奉靠山王之命来这边送公文,玉郡主跟随游玩,顺路来庄里……”
“这个叔宝啊,躲我做甚?”王言好笑的摇头,“走吧,带我去看看这四方好汉,都是什么成色”
单雄信长出了一口气,认命的带着王言去到了后院,在一个大厢房的面前停下,打开了门
安静,极其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