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大!”
迷龙双眼发红,满头大汗,脖子上暴着青筋,手上的烟头已经要烧到手了,却也不觉得烫,只是看着王言双手合十的摇骰子,看着王言将骰子扔进缺口的瓷碗里,看着骰子旋转
“小!小!小!”
与迷龙相对的,是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不辣、康丫等人,他们更大声音的喊着,一点儿不在意迷龙杀人的眼光
渐渐的,瓷碗中的骰子终于停下
“一!一!六!小!小啊!”
“好!”
“哈哈哈哈……”
不辣等人猖狂的大笑起来,迷龙瘫坐在那里,呆滞的看着碗里的骰子
从上午开始,一直赌到现在的中午,在迷龙不断的赢输赢输输赢输输输输赢输输输输输输输之中度过,这是赌局的最后一把
至此,迷龙除了身上的衣服鞋,输光了他的所有!
“王言,你真厉害!”
“太牛了!”
“弟兄们以后都服你!”
“我能吃个罐头吗?”
“滚一边去!”王言一声大喝,瞪眼看着众人,“他妈了个子的,我还没发话呢,你自己动手拿啊?你给我放下!”
迷龙小仓房门口刚跑出来的一个呲着板牙的男人,尴尬的站在那里
“狗日的要麻,你小子太没规矩了”不辣掐着腰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脚,从要麻手中抢过了两罐猪肉罐头,哈着笑脸,“王言,大哥,我教训他喽”
“有多少罐头啊?”王言问着要麻
“报告,好几箱子呢”要麻站的笔直
王言转头看向兽医:“老爷子,中午不吃饭吗?”
“想什么好事儿呢”兽医摇着头,“一天就两顿干饭”
“去,拿十罐肉罐头,兄弟们分着吃点儿,打打牙祭就算了要麻是吧?你小子给我干净点儿啊”
“是!”要麻大声应是,赶紧转身又跑回去拿了十罐罐头出来,很懂事儿的哈着笑脸,将其中的两罐放到了王言面前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摆手道:“行了,都吃去吧,怪热的,别围着了”
人们一哄而散,只有兽医留下了,五十多岁的人了,也哈着笑脸
“后生,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啊”见王言开着罐头看着自己,兽医陪着笑,继续说话,“我是兽医,充着收容站的军医咧,我那还有十个病号,你看……”
“拿六罐,你自己吃一罐,给他们分五罐”
“你是好人呐~”兽医说话都颤音了
“都是杀胚,可别说我是好人呐,老爷子,好人活不长哇”
兽医不说话了,起身进了迷龙的小库房,取了六个罐头出来,还想要给王言看看,王言只是摆了摆手,兽医哎了一声,颠颠小跑着出了大门,去了隔壁的院子
迷龙这时候仍旧看着碗里的骰子发呆,人都输傻了
王言也终于撕开了罐头,起身从迷龙的小桌子上弄了一把匕首,剜着里面的肉吃的香甜
眼见迷龙还不清醒,王言上去就甩了一个嘴子
“傻了?”
“啊,傻了!”迷龙瞪着王言,“瘪犊子玩意儿,你耍我!”
“你是真虎”王言一掌呼到他后脑勺上,“都是你的骰子,我玩的好点儿还不行啊?怎么就耍你了?”
“你肯定会活,有手段你让我赢赢输输的吊着我,把我东西都赢走了我跟别人就这么玩的!”
“你就说你服不服输吧?”
“服啊,能不服吗?打不过你,赌不过你,我有啥招!”
“能玩的起,是条汉子!”王言点了点头,又剜了一块肉吃大口的吃起来,“东西还是你的,我要你那么多东西干啥?今后你管我吃喝,管我抽烟就行”
“真的?”
“瘪犊子玩意儿,我骗你干啥?老乡见老乡,不说两眼泪汪汪吧,那总也不能给你骗的倾家荡产啊,何况咱们今后都是一口锅里搅马勺的这做人呐,不能太丧良心我跟你赌的目的,就是我想吃喝好点儿,没想赢死你”
“哎呦,那我这心可就落地了啊”迷龙一下来了精神,蹦起来跑进小仓房里又拿了一些酒以及其他的吃食出来,弄着缸子殷勤的给王言倒酒,“哎,爷们儿,你跟我说说呗,你玩骰子怎么这么厉害呢?”
“蜂麻燕雀横格兰荣,你说我这一身转战南北,什么没见识过?”
“我这副骰子可是好的啊,没动手脚”
“都一样”王言拿过他手里的骰子,“要几点?”
“三点?”
王言随意的将骰子扔在桌子上,正是三个一点
“服了”迷龙举着缸子,同王言一起喝了一口,“你这手教教我啊?”
“这玩意儿也是讲天资的,还得下功夫习练,你学不成了”
“那你跟我说说,这关键在哪呢?”
“你仔细看看骰子,角和棱都让我改了,再加上抛的手法,想要几点就是几点”
“那不对啊,这副骰子拿上来的时候,你可没动”
王言点了点头:“那把我是真赢了”
“我怎么没看出区别呢?”
“让你看出来,我就该剁手了要不说你学不成呢,就是靠手上的功夫去感应,稍稍的动点儿手脚,区分出每个面的不同来就行”
“你是真牛啊,来,喝!”迷龙一声长叹,为自己先前的输红眼哀叹
王言笑呵呵的拿着缸子喝着白酒,这是土酿的烧酒,七十多度,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