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叹口气,转头看着外面,“最近总是梦到你爸和那个女人,年纪大了,身体不受控制,会说梦话,有人在旁边,怕被听了去”
谢疏风皱了下眉头
老夫人这个情况,晚上没人守着也不行,但她所担心的也确实是个问题
他想了想,“要不晚上就儿子在这陪你”
老夫人赶紧说不用,“工作忙,不能再分你的精力了”
她拉过谢疏风的手,“当年妈就是你的拖累,现在不能再给你拖后腿”
她说,“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是那么怕死,佣人就撤了吧,我自己可以”
谢长宴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外面
没等到谢疏风出来,倒是床上的祖宗坐起来了
她有点不高兴,稀里糊涂的,“你怎么在那儿啊?”
翻了个身没摸到旁边的人,她一下子就醒了
谢长宴走过来,“你先睡”
夏时不管那么多,扯着他,“你快点过来躺下”
她说,“你不在我旁边,我睡不着”
谢长宴一愣,盯着她好一会儿后笑了,“行吧,你最重要”
上了床,夏时摆了个造型,又是抬腿压着他,然后睡得挺快,没一会儿就呼吸均匀了
谢长宴给她盖了盖被子,仔细听外面的声音
离得太远,即便是谢疏风从老夫人那出来了,他也听不到
他闭上眼,算了算了
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醒的,洗漱完一起下楼
苏文荣早起了,站在客厅,管家在旁边,两人商量一些采买的事情
谢长宴走过去,就见管家拿个本子在上面记录
他问,“要买什么?”
苏文荣接话,“你奶奶又要请道士回来作法,要买香案这些东西”
谢长宴呵呵,“还是要开坛作法?”
苏文荣说,“你爸昨天半夜回来,他答应的”
果然,这就按照谢应则的话来了,谢疏风是个大孝子,根本不会拦着
他看了一眼管家手里的本子,上面记录的东西挺多
黄纸、朱砂、香案,又要红布和黄布,还要鸡血和黑狗血
谢长宴说,“既然她信,就让他她到底,多问一嘴,家里有孕妇和小年龄的孩子,可别冲撞了”
苏文荣抬眼看他,眼神一转又看向夏时,表情不好不坏,“知道了”
谢长宴没再多说,带着夏时去餐厅吃饭
饭吃到一半,谢应则下来
听说确实是要请道士开坛作法,他噗嗤一声就笑了,“果然拦不住”
他说,“随便吧,她高兴就好”
苏文荣没吃饭,跟管家交代完就上楼了,说是头疼,要去休息
她在医院照顾两天,肉眼可见的度日如年,老了不止两岁,状态很差
吃过饭,俩人得去上班,夏时送他们到停车场
谢疏风的车还在家,他没走
谢应则走到旁边,弯腰往里边看,“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道”
他哪能知道,那个时候估计打呼噜呢
谢长宴开了车门后又回头,夏时就站在花圃口看着他
她肚子没显怀,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怀孕的模样
见他看过去,夏时笑笑,“去吧”
谢应则先一步上了车,按了两下车喇叭
他的车窗是降着的,“上班喽,当牛马去喽,没资格跟资本家一样谈情说爱”
谢长宴对着夏时挥挥手,也上车了
夏时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一回身就看到了苏文荣
苏文荣换了身睡衣,站在花圃里,盯着她也不知看了多久
见她看向自己,她说,“我过来剪两只百合花”
她转身往花圃里走,“总觉得屋子里有味儿,影响我睡眠,放两支百合去去味”
夏时对她说的这些不太感兴趣,想要回主楼
她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苏文荣又开口了,“你喜欢阿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