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纳德犹豫下，点头道：“可以，但我要是办成了，也需要在美国完成交易，还要从美国本土弄过来，这会非常麻烦”
麻烦倒不重要，关键是了解这款畅销机型的优点和缺点是什么，才好超越它
方文拿出记事本，用笔写下一段文字，然后撕下纸页交给陈纳德：“我给你一个联络方式，泰山国际，你去了美国后，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们，他们会做好一切的”
收好纸页，陈纳德主动告辞离开，方文让龚修能开车送他走
目送汽车开走后，方文上楼去考室视察
他看到，那些八路军，新四军的学员们正在凝思苦想，下笔艰难
理论考试是这样的，特别对于他们这些文化成绩并不好的战士
但也有一个例外，就是方文从广东战场带回来的那位酷爱飞行的孙天睿
此人上次全凭自学竟然开了一架双翼机飞过日军封锁线，让方文生出爱才之念
而这次考试，他的表现也很亮眼，别人在凝思苦想的时候，他刷刷刷一直作答，没有任何卡壳
考试内容到底是什么？
方文让邵思慎将所有卷子都拿来各一份，看看是些什么题目
共五张卷子
分别是空气动力学与飞行原理、飞机结构与机械原理、导航与通讯技术、气象学与航空环境、军事理论与战略常识
虽然卷子数量多，但每张卷子的题目却不多，主要以大题，选择题，判断题三种，每张卷子不会超过20题
方文翻开第一张空气动力学与飞行原理
选择题和判断题主要是伯努利原理、升力/阻力产生机制、机翼剖面设计、失速与螺旋改出原理等
都是必须要掌握的理论，考的是学员的基础，并不难
那道大题就有些难了
通过分析水云一型鸥翼的气动布局，理解低速飞行时的气流特性
这道题需要有自己的语言来理解回答，难度还是很高的
第二场，飞机结构与机械原理
对金属蒙皮机身的应力分布、操纵面（副翼、升降舵、方向舵）的机械联动方式，以及起落架收放机制方面
学员们回答的都还不错
但在对星型发动机、v型发动机的工作原理、点火系统、化油器调节及常见故障排查这些内容上，有些差强人意
这个方文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战士，不是工科生，能死记硬背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第三场的导航与通讯技术
导航部分考核了地图判读、航迹推算、地标识别及六分仪天文定位法
这是保证航行避免迷航的必过题，学员们回答的不错，显然是经过多次学练的
无线电通讯的题目，主要是莫尔斯电码默写，机载航空无线电装置操作题，泰山步话机操作题
这也是炮舰机飞行员的必须课
第四场气象学与航空环境
题目包括：分析气压、风向、能见度、积雨云等对飞行的影响，学习绘制简易天气图，判断适合飞行的气象条件
另外还有大题：回答结冰、乱流、低空风切变等危险天气的应对策略，如何通过调整飞行高度避开积雨云
第五场军事理论与战略常识
这张卷子比较特殊，只有五个大题，需要学员一个个回答
包括：炮舰机如何应对一击脱离战术、环绕飞行技巧、简述梯队编队、空降作战的空投定位，空地联合作战论述
方文看完所有卷子
怎么说呢，难度适中
而且全都是必考题目
因此，合格率很重要，不能过关的必须在这些方面加强
五场理论考试结束
教师们立即开始阅卷打分
等所有分数出来，方文看了下
孙天睿第一名，和其他学员分差较大
但有一点方文很惊讶，近八成的学员通过了考试
这是非常不错的中期考核结果
当然，考核还没有结束，接下来需要实机飞行考试，那才是验证他们真本事的时候
吃过中餐，实机考核开始
午后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水上机场一片波光粼粼
方文和邵思慎站在水上机场塔台指挥室，用望远镜扫视泊位上停靠的6架“水云二型“炮舰机教练机
这种教练机略微改装过，给副驾驶位的教练员更多的制动控制权
考核第一步是通讯
邵思慎拿起话筒，呼叫道：“各机注意，开始频率调整，2分钟后没有完成评率调整的，扣1分”
说完后，他拿出怀表等待
两分钟后，不多不少，邵思慎用调整好的频率呼叫
“这里是地面指挥室，听到呼叫的立刻回答“
设备中传出一个个应答声，六名考核学员全部通过第一关
“按编号顺序起飞，“邵校长对着广播器宣布，“考核分三个科目：基础起降、编队飞行、特情处置“
随即，六架炮舰机教练机按顺序起飞，并在空中进行了编队飞行
而后的特情处置，是主考官即时出题
邵思慎拿起话筒：“先头部队于东面发现敌军踪迹，呼叫空中支援，你们编队即可前往”
在他说出具体位标后，六架炮舰机飞往指定区域
而在那里，已经有教师在地面等待，当炮舰机出现后，立即根据飞行情况进行评测打分
由此，就是空中考核的整个过程
要求并不复杂，却是在考验学员们是否具备驾驶炮舰机作战的能力
等5批次的飞行考核结束，方文对邵思慎说：“让所有学员集合，我有些话想对他们说”
航空学校操场，学员们排成整齐方队
方文走到他们面前，严肃道：“这次中期考核，你们的表现只能说普通什么是普通，就是可以驾驶炮舰机起飞降落，以及完成简单作战任务这种表现，会随着你们后续学习而有所改善，最终成为一个合格的炮舰机飞行员但我对你们的要求不止于此炮舰机是一种易于掌握的低速军用战斗机，它的难度主要在于环绕飞行和空地配合，并不是很复杂的飞行技能而除了炮舰机之外，还有速度超过将近一倍的高速战斗机这里我不要求你们一口气吃成胖子，拥有驾驶高速战机的能力但基础是必须打扎实的，这样你们才有机会跨过低速战机这道门槛大家听明白了吗？”
学员们齐声道：“听明白了”
方文点头：“那好，下半部分的培训，就上点难度，我保证只要你们通过了，会有巨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