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飞提到州府中要找人护送战船回广陵
这一下子点醒了梦中人
首先鲁肃从荆州买到的战船,肯定是要从江夏运走的
因为江夏郡顺着长江,刚好能够直达广陵
这期间的路程横跨半条长江,中间还要穿过彭泽湖
所以挑选的战士,肯定是要精通水性和掌舵航行的
同时,江上水贼泛滥
像海贼薛州,横行长江东海,麾下号称有万余贼众
这些都是需要重点防护的
而提到水贼,算是涉及到甘宁的专业领域了
在道上混了那么久,锦帆贼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
一般的水贼不敢轻易来犯,即便来了,甘宁至少具备对付他们的专业知识
所以甘宁在此次护送的人选上很有竞争力
“主公命人将此次护送人选的名单送上去,我已将这个名额给了你”
“相信以兴霸的履历,选上不难”
“到时候,你该会圆滑以处吧?”
苏飞双臂环胸,笑呵呵地冲甘宁说道
甘宁激动地直接席地朝苏飞拜道:
“诚如是,我实在幸甚!”
甘宁在江夏走不脱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黄祖看上了他的部曲
甘宁手下有八百人,都是当年跟着他一起闯荡江湖的
个个都是水中好手
黄祖眼馋,又不好明夺,只使人暗中贿赂钱财,煽动其部下投到自己这里来
甘宁知晓这些事,虽然他那帮兄弟都拒绝了黄祖的利诱
但谁又经得住时间的消磨?
甘宁担心时间一长,大伙儿在江夏没了盼头,心气儿没了
就真的投到黄祖麾下了
“既然刘使君兴购战船,说明其志在打造水师”
“料其军中乏有水中锋锐”
“此正是甘宁所谋之路也!”
甘宁将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告诉苏飞
他打算趁着这次护送徐州使者回广陵的路上,带着自己的部曲,投靠刘备
苏飞颔首:
“兴霸有此志向,愚兄又怎能阻你前程?”
“现在刘徐州正在广陵大战袁术,战事焦灼,此正是兴霸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你且安心去罢!”
“日后若在刘徐州处谋得一官半职,切莫忘了作书回来,向愚兄报喜”
“我当以你为荣”
甘宁再次顿首,激动地拉着苏飞的手:
“兄长大恩大德,宁实不敢忘”
苏飞只是遗憾地叹息一声:
“此去,山高水长,你切要保重”
“愚兄恨不能与兴霸共赴疆场”
甘宁闻言,虎目殷红,长跪不起
苏飞赶紧上前把他扶起:
“兴霸何至于此?!”
“你我兄弟之间,无需如此见外”
“你且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等主公的公文下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甘宁大喜过望,拉着苏飞便要去喝酒,扬言今晚不醉不归
酒醉之后,要一起大被而眠
几日后,襄阳文书下来
不出苏飞所料,甘宁果然成功入选了此次护送战船去广陵的名单
甘宁辞别苏飞之后,将自己的八百人部曲全部带上
登上船后,先见鲁子敬
鲁肃知眼前这人正是甘宁之后,又惊又喜
暗想李先生让我来荆州一征辟荀攸,二征辟甘宁
不想甘宁已经在路上了
于是又去试甘宁口风,待得知其一直受阻于江夏,不得已才寻了个由头可以脱身之后
鲁肃更是难以按捺心中的狂喜
看来此次任务得以顺利完成了!
于是带着同行的豫州名士荀攸,放船东行,一路顺江而下
朝着广陵方向去了
……
此时的广陵,相较前些日子也算太平了不少
这主要得益于关羽攻陷九江钟离,威胁袁术寿春
袁术不得不收缩防线,保护九江
所以广陵前线的兵马,也是一减再减
李翊能够明显感觉到,袁军一开始一日至少两次进攻
白日来了,晚上又来
可渐渐地变成了两三天来一次,然后是七天来一次
最后干脆直接撤出广陵前线,退兵回了历阳
如此一来,这最后一路袁术兵马,也被李翊退了
但李翊并未着急回下邳,因为他们定下的战略就是全力对付袁术
既然青、兖、豫三州那里没出什么差池
那就没必要着急回去
留在广陵,可以更加专注地训练水军,以及对付袁术
“子玉,你欺我也!”
李翊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厉喝,回头看去,乃陈元龙也
“我如何欺你?”李翊问
“当初你劝我来广陵饱享鲷鱼之脍,你我约定来日共享”
“如今你来广陵已有诸多时日,我每每命庖人做好鱼脍,你都托由避席,不与我共食”
“我方明白,原来你根本不喜食鱼脍!”
哈哈哈……
听到这话,李翊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这个被自己忽悠了的陈登,李翊是真高兴
能把这样的聪明人骗到这种地步,那他可太有成就感了
他当然不喜欢生鱼片了,他可不想胃里吃出三升虫子来
“既如此,翊向元龙赔个不是”
李翊与陈登关系已今非昔比,平日也能玩闹
陈登见状,反而咧嘴大笑:
“适才相戏耳!”
“我岂不知你遣我来广陵的真实目的?”
玩笑过后,忽有下人来报,扬州使者求见
李翊与陈登对视一眼,陈登先开口问:
“来的是哪位?”
下人答曰,那人自称是许劭
唔
汝南名士呢!
许劭的从祖父许敬,许敬的儿子许训,许训的儿子许相,全都担任过三公
而许劭创建的月旦评,更是一时引领大汉时尚
所以他的名气是非常大的
并且,许劭也是徐州人的老朋友了
之前许劭去避难时,就是在广陵避的难,被陶谦待为上宾
“快将之请入正堂!”
陈登即命人将许劭请入正堂
然后又邀请李翊跟他一起去见许劭
李翊欣然同意
不单单是因为许劭是代表扬州来的
更是知道许劭这个人极为擅长相面,且看看他会如何评价自己
须臾,
李翊与陈登在正堂见到了许劭
双方相互叙礼过后,各自落座
陈登率先开口:
“自子将去往淮南之后,已是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