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秦王坐镇长春宫,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十个刘武周宋金刚也不是对手别看现在他们跳的欢,一日破数城,可越攻的快,他们的补给就会拉的越长,
我们只要守好浩州,就能威胁他们粮道,让他们难受
记得我去年随秦王泾州战薛举父子不?
当时薛举父子率领的陇右兵马,可比刘武周更多更强,但最后不照样让他们爷俩都没能回到陇右?”
“咱们守好浩州,那就是泼天富贵”
晋州,临汾城中
裴寂一脸憔悴在坐在刺史府中给皇帝写请罪书,仗打成这样,裴寂罪责难逃
写写涂涂改改,许久后,才终于写好,让人快马送去长安
来到正堂,
刘弘基正在部署晋州防御
可是兵马太少,
“宋金刚到哪了?”
“斥候来报,宋金刚的大纛还在霍邑,其先锋大将尉迟恭部驻扎在北边洪洞城两天了,都没有出动”
裴寂听后心里轻松一些,“贼军这是粮草跟不上了?”
刘弘基答:“李逸还守着浩州,雀鼠谷三关也还没丢,刘武周的粮草只能走韩侯岭,运输不易我估计,刘武周可能在谋划着要攻取浩州和雀鼠谷三关”
他试探着问,“李逸现在孤军守浩州城,只怕也很难坚守,我们是否给他点增援?”
裴寂望着他:“刘将军,我们现在手里的兵还没李逸的多,更何况,出了晋州城,往北现在都是刘武周所占据,我们连洪洞都过不去”
刘弘基也只能叹了声气
谁能想到,局势会败坏如此呢,“假如当初听李逸劝告,不抽走灵石霍邑等守军···”
裴寂瞪着他,刘弘基说不下去了,只好讪笑两声,“下官先去巡视城防”
裴寂也知道军中很多将士都在埋怨他不知兵,甚至有人指责他兵败后,不该弃守灵石、霍邑,可那两城里都没几个兵,不弃守又能守的住么?
还不如退到晋州重新组织防御
长安
一场秋雨不期而至,
天气陡然转凉
太极宫中,
皇帝李渊新添了一些白发
裴寂索度原大败,溃不成军,亡失略尽,齐王元吉弃太原城,都水监赵文恪弃浩州而逃······
每次看到亡失略尽四个字,李渊都感觉心被揪住一般,这四个字代表着裴寂不仅败,而且几乎全军覆没,兵马损失殆尽
李渊现在整天都是悔不当初
重臣齐至廷议
“晋州以北,几乎尽丧,
晋阳强兵数万,食支十年,兴王之基元吉幼弱,未习军事,故遣窦诞、宇文歆辅之,又遣刘德威、刘政会、赵文恪协助,
而今一旦弃之
我闻宇文歆首画此策,我当斩之!”
李渊失望愤怒,今天要追责,拿人开刀
但皇帝没先追究裴寂败师和元吉逃跑的罪责,反而是先对准了并州长史左卫将军宇文歆
面对天子怒火,众大臣没有几个敢吭声的,实在是此次败的太快太狠
太子詹事、礼部尚书李纲站出来
“陛下,齐王年少骄逸,窦诞不曾规谏,反替他掩饰,使士民愤怨,今日之败,要怪也得怪窦诞
宇文歆身为长史,屡次劝谏齐王,但齐王不听,宇文歆又数上奏圣上,圣人先前免齐王总管之职,可寻又复职
如今酿成大祸,宇文歆已尽职,乃忠臣也,岂可杀之?”
李渊被李纲顶的哑口无言,李元吉是他儿子,窦诞是他女婿,他都不想处罚,想让宇文歆背锅,可人家又劝又上奏,真算起来,是你们父子的问题
“诸位爱卿,河东颓势,好何挽救?”
众臣无人回答,其实大家都觉得该换下裴寂,换秦王上,可这种话不好说
正沉默间,
殿中监卢宽向皇帝呈上一封急信
皇帝看完信,忽然捋须大笑起来,
笑的众大臣们莫名其妙,河东打这么大败仗陛下还笑的出来?
“诸爱卿可知朕为何大笑?”
“这信是李逸送回来的,浩州还没有丢,不仅没丢,李逸还守住了雀鼠谷三关四堡,他现在收拢败兵,手上一共还有三万多人,他上奏朝廷,誓死为朝廷守住浩州,
哈哈哈,
形势还没太坏,李逸总能稳住局势
拟旨,授李逸检校并州总管,晋州以北,吕、介、浩、隰、石、岚、并七州,皆隶并州总管府,晋州以北所有朝廷兵马,皆受李逸节制”
高兴的皇帝,甚至还赦免了宇文歆、窦诞、裴寂之罪,并让裴寂继续镇抚河东吕州以南
等于是把河东划成了两个战区,晋州以北的七州,由李逸统领指挥以南的诸州,裴寂镇抚
不过皇帝有一人没赦免
“都水监赵文恪,半夜弃城逃跑,罪不可恕,命有司逮捕,赐死!”
赵文恪和刘文静一样都有一块免死金牌,但同样没能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