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刘兰成最了得的地方就是他读书人出身,
虽然以前只是书佐,
可知兵法,更有勇气
最喜欢率领小股敢死队潜袭敌营,人称刘疯子、疯书佐
这次他打济州也是这一套,
先带兵逼近,然后带几十人潜近侦察,半夜时亲率敢死队潜入敌营,杀人纵火,擒贼擒王
接连几战,都是以少胜多,身先士卒敢死
张青特守在须昌,结果老家没了,儿子都被押到城下劝降,哪里还敢继续坚守,只好半夜逃跑
“李使君,你知道我召你前来的原因吧,还请当面给我一个解释!”
“回盛总管,谭州地狭人少,如今青黄不接,州中仓库无粮储,百姓家中也无余粮,
总管让我征五千石粮运来须昌,恕李某实在无能为力”
盛彦师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你知道现在是战时,我给你的是军令吧?”
“知道,但确实无粮可供”
“李使君,你归附大唐很早,也有三年了,可军中无戏言,军令一出,不管有什么困难,都得想办法解决
我让你运粮,这事关上万将士们的口粮,事关讨贼平叛的成败,你一句没粮,就能完事?”
“盛总管,须昌城如今也已经拿下,济州也平定了”
盛彦师挥手打断他的话,“这跟你不听军令不纳粮无关,都要是跟你一样,无视军令,那这仗还怎么打
有人说你暗中通徐圆朗,才故意不供应军粮”
“总管明鉴,我李义满先为隋官,再归大唐,最恨叛军贼匪,这些年一直跟他们交战,跟徐圆朗也打过许多场,
这些谗言诬告定是王薄那贼,他以前就是个贼”
盛彦师挥手打断他,
“还要委屈一下李刺史,我会派人详细调查的,是否清白,都会有定论的”
“来人,将李义满下狱关押,接受调查”
李义满愤怒起身,“盛总管不能听信王薄那贼一面之辞就将我下狱,我是堂堂圣人钦封的谭州刺史、平陵郡公,你无权将我下狱
我要见李司空,我要向李司空当面说明,我要跟王薄对质!”
盛彦师对这老头没什么好感,挥手让人将他押下去
要五千石粮,结果一粒都不给,再有什么理由,也说不过去
“好好查”
盛彦师交待完,提笔给李逸报捷
郓州收复,济州收复,败张青特、斩伏德,为刘兰成请功,也将李义满罪责上报
须昌城,监狱
紫袍玉带的王薄来到狱中,
李义满被关押在狱中,
地牢里阴暗潮湿,带着霉味,不见天日
“带人犯”
王薄喝令,狱卒打开牢门,将李义满拉了出来
“说吧,和徐圆朗是如何勾结的?”
李义满看着王薄,“小贼休要得意猖狂,你这种贼匪不会有好下场的”
王薄一拳砸在李义满腹部,
剧烈的疼痛让李义满整个人都弓缩一团
“老狗,想不到有朝一日,你会落在我手上吧,当年长白山雕窝峪中,你带兵攻入,是如何屠杀我们义军家眷的
你手上沾染了我们义军的血,真以为我们会放过你?”
李义满好一阵才喘过气来,
他对着王薄吐出一口血沫,“小贼,可惜当年没把你们杀光”
王薄抹掉脸上的血沫,眼神充满杀意
“来,杀了我,你敢吗?”李义满大喝
“杀了你?我会这么便宜你?你现在落到我手上,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年的恩怨,早就难以化解
地牢中,王薄各种手段折磨着李义满,“你不是高高在上吗,不是瞧不起我们义军吗,老贼,老子的尿好不好喝?
指甲一根根拔掉,疼不疼?
别急,我还有许多手段没用呢,慢慢来,十年恩怨,咱们一笔笔算,一笔也不要落下”
夜晚
李义满醒来,
浑身疼痛无比,身上衣物还浸着尿液
身体的疼痛,比不过精神遭受的侮辱,想到王薄不会放过自己,李义满充满绝望
他一把年纪了,哪堪受这等侮辱
带着对王薄的无比怨恨,李义满起身,一头撞死在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