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義前两日飞来的时候,看着面色如常,没有一点异样,甚至还画了地图,跟他讨论了作战方案,凌玉也就不察他身上还带着伤
彦邈重重地‘呵’了声:“他这人不就是爱死装吗?伤得再重那都得保持风度,维持体面”
凌玉一边涂药,一边睨了他一眼,意外道:“不是,你今个儿吃错药啦?敢这么怼他?就不怕他治你个以下犯上的罪?”
彦邈翻了个白眼,“心脉受损,全身被龙骨鞭打伤,又数次气急攻心导致筋脉逆流,还动用了禁制,呵呵……他现在要能爬得起来,我也不用姓彦了,改跟你姓”
作为医者,看到这么不听话的病患,彦邈真想挑骡子走人,不干了
凌玉猝然抬头:“这么严重?这他娘的白君珩又对他下了死手?”
彦邈摇了摇头,心烦道:“受这么重的伤就算了,这马上就到冥毒发作的日子了,无垢之体又不在身边,我都不知道他要怎么熬过去现在那些抑制丹已经对他完全不起作用了
我就不明白了,要他取点无垢之体的心头血来解毒跟要他命似的,现在好了,媳妇跑了,人也快被自己作死了”
他这么一说,凌玉也忍不住烦起来,却又笃定道
“他不会死的咱们几个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血里刀光都过来了,哪一次不是险象环生的?他最后不也没事嘛,这次也一样”
彦邈无语:“那是因为他体质特殊,你换普通人试试,坟头草都换几十茬了好吧”
又叹气:“这重伤加毒发一起,难咯!”
凌玉处理好伤,用牙咬着绷带给自己的手臂打了个结,豪气道
“怕啥,过两天我就杀进魔都,把那小丫头抢回来”
彦邈挑眉看他一眼,眼神很有点一目了然的洞悉感
凌玉被看的不自在,咳了声,高声道:“你看我做什么?那魔界掳走了我妖界的妖后,我不应该去把人抢回来吗?”
彦邈白眼:“说得跟抢了你自己媳妇似的”
凌玉默了一瞬:“别乱说啊我没有哈”
彦邈:“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凌玉:“……”
凌玉尴尬地向前走了两步:“我去看看他”
坐在榻边的鹿呦顿时心神一紧
颜邈却站起来,用扇火的蒲扇拦住了他
“欸欸,干嘛呢?我这刚给他布下修复灵雾,你一闯进去,雾气不就散了吗?给我回来”
二话不说,就把人给拽了出来
凌玉却按住他的手臂,鼻尖使劲耸了耸,表情严肃
“等等,你有没有闻到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香香的,有点苦,但特别好闻,有点、有点像那个小丫头身上的味道……”
凌玉是狰兽,鼻子不是一般的灵敏,他这么一说,鹿呦人都绷直了,紧张的手心冒汗
彦邈却不买帐,把他拉到一边,不客气道:“什么香香的味道?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连我给陛下配的修复药水都能闻出香味儿”
凌玉自我怀疑,心里暗自嘀咕:“难道真是想那丫头想疯了?”
彦邈又开始赶人:“出去出去,我要为他疗伤了,你在这儿不方便”
“我在这儿咋就不方便了,又没碍着你胳膊碍着你腿”凌玉习惯性抬杠,却直接被扫了出去
等被关在营帐外,又纳闷儿:“我是狰兽啊,我能闻错?”
不多时,等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越渐走远,彦邈才打了个结界,朝里轻声喊了句:“出来吧”
没有回应
彦邈也不急,坐在矮凳上,利用蒲扇将妖力一股一股地扇进丹炉里
“无垢之体的香味,即便有法器遮掩,炼虚以上的修为者也能闻到,所以凌玉并没有闻错,我说的对吧,妖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