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你也不过如此嘛
李逸暗暗道
真有本事,怎么不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把黄巨天的脑袋给摘回来,彻底解除广州之危?
李迢瞧着儿子有条不紊地反省自己的过错,解析父亲的高明之处,微微点头,面色却依然冷峻,维持着一个严父应有的威严
一个多时辰的自我问责后,李逸从内堂走出来,穿着一袭不起眼的便衣,混进人流当中
他垂下头,只觉身心俱疲,双腿重得如同灌了铅
李逸宁愿被臭骂乃至痛打一顿,也不想接受这种所谓的“言传身教”!
胸中闷着一口气,踏着小步散心的李逸,突然在小巷中瞥见一道熟悉的魅影
金发依依,美人如玉
“呆子,看甚么呢?不知道这样对奴家很无礼么?”
尤滴莺声软语,对一位俊秀书生宛转开声
穿巷清风拂过,卷起佳人衣袂,露出殷红守宫砂一点
李逸心中顿感一阵闷塞
随即眼中浮现一抹狞狠
他已看到了书生的结局
尤滴再怎么驻颜有术,瞧上去不过双十年华,毕竟是个三十岁的女人
她当然会有乏味的时候,需要找人解闷
书生又往往笃信长亭短巷中邂逅绝代佳人,成就风月美谈的戏码
尤滴腕上的守宫砂,令李逸闷气稍缓,默默让自己安心
李逸当然知道,守宫砂一说,对寻常人家只是方术妄言
但尤滴所练的功法包含道家阴阳之术,确实将守宫砂与真阴乃至命性关联在一起
花王臂上的殷红一点,足证她还保留着完璧之身,等待她认为最值得交付之人
李逸知道,等尤滴感觉乏味的时候,书生就会怀着一腔绮梦,被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拧断脖颈,然后埋到花园之中,枯井之下,无声无息被人遗忘
“她只是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罢了,老鼠玩腻了,就会被吃掉”
李逸心中这样说着
他竭力让自己相信,尤滴和那些自投罗网的傻书生们,没有发生任何逾距的关系
只是拿来填补下精神的空虚
尤滴这样的老处女,需求可不止精神上
绰影这样只和女人练习过技艺,没有沾过男客的名姬,就显不出尤滴那样勾魂夺魄的绰情媚态
书生们会在已摩挲过那具无一丝瑕疵可弃的躯体后,神色突由销魂转作不可置信与绝望
日复一日的接触中,尤滴循序渐进地引诱对方,如同蜘蛛吸干猎物最后一滴汁液
每捕食一个猎物,尤滴的艳光就更浓烈一些
李逸只会为这种艳光而心醉神迷,无法自拔
他从来不愿去想,这样惊心动魄,无与伦比的艳光,究竟是如何铸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