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瞅准时机黑吃黑抢他一票

他丢了货根本不敢跟小鬼子说，不然会掉脑袋的，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拿自己刚赚的钱赔

等他掏空家底补上窟窿，走私的生意还得继续做，我们就安排新的同志去找他交易

如此往复，岂不是利益最大化？”

张书明听罢，扶着桌沿笑得直不起腰，“什么黑吃黑？我劝你做个人吧！”

他抹了把笑出的眼泪，“你就不怕抢完这一票，余海仓成了惊弓之鸟？

到时候他铁了心不和陌生人打交道，咱们上哪儿再找这么稳定的进货路子？”

他探身拍了拍李海波的手背，“至于那些蝇头小利，就让他赚去

对于我们来说，能够维持一条稳定又高效的进货渠道比什么都重要！”

李海波撇着嘴，“那好吧！便宜这小子了，狗日的，注定了他发财！”

张书明又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狡黠，“你得这么想，他能把货卖给我们，就是在为抗战作贡献

赚点钱，应该的！”

“不行！”李海波突然一拍桌子，“太便宜他了！老子为了促成这事，到现在饭都没吃

老子现在就去松鹤楼找他请客去！”

话音未落，人已经旋风般卷出店门，暮色里张书明看着手上的半块窝窝头，顿时感觉他不香了

暮色将松鹤楼的招牌染成铁锈色，大堂里蒸腾的热气裹着糖醋排骨的甜香，跑堂伙计端着托盘穿梭如织，吆喝声与碗筷碰撞声此起彼伏

李海波迈着八字步嚣张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被老板余大贵瞅见了，赶忙赔着笑迎上去，“哎呦！李队长，又来找海仓吗？”

李海波眯起眼，顺着楼梯往上望二楼包厢的窗棂漏出暖黄光晕，隐约传来碰杯声与吆喝声

“余队长又在请客啊？”

“是，还是宪兵司令部的同僚！”余大贵下意识搓着围裙，尴尬地笑了笑

“什么玩意，一帮小喽啰而已”李海波嗤笑一声，轻车熟路地抬脚就往后院的茶室走去，“让他下来见我！”

余大贵望着那道消失在竹帘后的背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

当然，安排人给李海波泡茶和准备饭菜自不必说

不一刻，茶室的竹帘被掀开，余海仓打着酒嗝，满面红光地走了进来，“李长官，恭喜您找到了知心的红颜知己啊！

俗话说春宵一刻值千金，李长官怎么还有空来找在下啊？”

话音里藏着几分揶揄

李海波靠在红木太师椅上，想起出租屋里小泽鬓角的碎发，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他伸手弹了弹茶盏，“别贫，来找你还不是不放心明天的交易？

怎么样，都准备妥当了吗？”

“放心吧！”余海仓坐到了对面，“楼上吃饭的就是明天出任务的兄弟到时候我亲自带队，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