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了唐小童,大九刚放下对讲机,就猛地想起棠梨宫的茹妃此时肯定会遭受劫难
茹妃刚才没有出卖他们,大九决定反过来帮帮她
反正他们现在穿着宫里侍卫的服饰,一时半会儿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窗户外,朱红宫墙在漫天飞雪中若隐若现
大九紧了紧身上略显单薄的侍卫服,冰冷的铁甲贴着他的胸膛,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结成霜
“九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大十问道
“咱们先帮茹妃度过眼前难关”大九垂眸摸着下,“不管怎么样,她刚才帮了咱们王妃说过,做人要有恩必报”
“好!可我们该怎么做?”大十点头,其他兄弟也纷纷同意
“当然是搞点事情出来”大九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十三在这群队员里是最机灵的,应变能力也很强,把他留在宫里接应再合适不过
大九拍了拍十三的肩膀,压低声音道:“十三,你就留在耳房里等小六子然后潜伏在宫里,方便我们以后能随时进入皇宫”
“嗯!没问题”十三狠狠点头
耳房狭小的空间里堆满了杂物,十三说完敏捷地钻到一个樟木箱子后面,顺手把m16藏在了几捆发黄的账本下面
大九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确认从任何角度都看不出破绽,这才继续叮嘱
“记住,每日卯时、午时、酉时用对讲机联络”大九竖起三根手指强调,“暗号还是‘春茶新采’对‘秋露未晞’要是对不上……”
大九还没说完,但十三已经会意地拍了拍腰间的手枪
叮嘱好一切后,大九才带着其他的队员列队从耳房走出
风雪还在继续,外面的人很少,他们像一队巡逻的士兵一样,大摇大摆的快速行走在后宫的青石板路上
唯一特别的是:若碰到有行人经过,他们的队伍会随着行人的位置而转动,以确保背后的m16不被发现
他们穿过一道半月门后,眼前豁然开朗
一条小河像条银带蜿蜒在假山之间,岸边几株老树的枝桠上压着厚厚的积雪,而背风处的枯草丛里,几根断裂的树枝正随着寒风轻轻颤动
大九扫视周围的环境,举起拳头示意停下
“就这里”大九蹲下身,在背风处抓起一把枯草搓了搓,“这些草干燥易燃”
队员们默契地分散开来老五和小七开始收集枯枝,小心地堆放在选定的一棵树下
大九掏出韩蕾给他们的打火机,韩蕾说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又便宜,又比火折子好用多了,方便携带
枯草被点燃,火苗瞬间窜起火势沿着预设的路径蔓延,吞噬着枯枝却点不燃被积雪覆盖的树冠
火焰遇到潮湿的树枝,浓烟开始滚滚升起,在白雪映衬下格外显眼
“撤!”大九下令,同时从腰间取下对讲机一交代
因为风雪,宫里的人都各自躲在屋里御寒,除非是主子有什么命令需要出来办差,和值守巡逻的侍卫否则,如此寒冷的天气,谁也不要在外面呆着
所以,大九他们按照来时的路找到了梅园,顺利从密道撤离
而此时的棠梨宫内,琉璃瓦上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洁白而冰冷
茹妃走到庭院中那株前景帝为她种的梅树下,她抬手轻触着一朵半开的红梅
花瓣上的白雪在她温热的触碰下悄然融化,如同她眼中强忍的泪水
“爱妃好雅兴”景帝低沉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茹妃浑身一僵,那朵梅花从她指间坠落
景帝大步走近,不由分说地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瞧瞧,手都冻红了”他语气亲昵,拇指在她手背上暧昧地摩挲,“天寒地冻,还是少在外面走动吧!”
茹妃感到一阵恶心从胃底翻涌上来那只手——那只不合礼教的手,此刻正包裹着她的的手
她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任由他牵着,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魏家已全族下狱了,孙家……”景帝突然说道,语气轻快得仿佛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茹妃猛地抬头,对上那双含笑的眼眸
她明知道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可她就是无法摆脱这个赤裸裸的桎梏
她自己倒是可以以死相逼,大不了景帝继续断她宫里的供给就是,可整个孙家呢,又该怎么办?
“爱妃脸色怎么这么白?”景帝似乎为轻易拿捏了如飞的软肋而高兴
他故作关切地凑近,呼吸喷在她耳畔,“放心,只要爱妃乖乖的,孙家自然会平安无事”
他故意将“乖乖的”三个字咬得极重,另一只手已经揽上了她的腰肢
茹妃浑身忍不住一阵颤栗,不是因寒冷,而是因为愤怒与屈辱
她曾是前景帝最宠爱的妃子,如今却要委身于他的兄长
一女不侍二夫,她却要一女侍两朝君王,过了今日,她不知自己是否还有勇气能够活下去
茹妃始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有屈辱的泪水悄然滑落
“进去吧,外头冷”新帝半强迫地牵着她的手向殿内走去,一路上不断用指腹揉捏她的手腕,像是在把玩一件新得的珍宝
踏入内殿,暖炉的热气扑面而来,却驱不散茹妃骨子里的寒意
景帝一挥手,殿内侍立的宫女太监们立刻低头鱼贯而出,最后一个离开的宫女在关门时偷偷瞥了茹妃一眼,眼中满是同情
当殿门关上的刹那,景帝的手突然从她腰间滑下,在她臀上重重捏了一把
“啊!”
茹妃惊叫一声,本能地向前躲闪,却被男人铁箍般的手臂拦住
“躲什么?”景帝低笑,气息喷在她颈间,“朕记得皇弟在世时,对爱妃宠爱至极,朕也会疼你的”
他故意提起前景帝,满意地看着她眼中闪过的痛楚
茹妃咬紧下唇,直到尝到口中的血腥味
他说的没错,前景帝是宠爱她
可那并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多漂亮而是因为前景帝多疑,她是前景帝的表妹,除了她,这后宫里,前景帝不信任任何人
“爱妃这倔强的模样,啧啧啧,真是让朕……”景帝的声音暗哑下来,突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欲罢不能”
茹妃绝望的闭上眼,屈辱的泪水终于决堤
她感到自己被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男人的重量随即压了上来
他的手指粗鲁地扯开她的衣襟,冰冷的唇贴上她锁骨时,她想到了悬梁的白绫,想到了锋利的剪刀……
就在一切即将成为定局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
“走水啦!走水啦……”
景帝的动作顿住了!
茹妃睁开眼,看到他眉头紧锁,显然在权衡轻重
呼喊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喊声加入
“走水啦!”
“走水啦!快,快拿桶”
“哪里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