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两句,郎中猛然回头,目光复杂地瞥向柳凝
柳凝只当是兵部急症,过来寻找擅长治病的医师,浑不在意
可谁知这几个兵哥竟是直接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你是柳凝?”
领头的官兵压低嗓子问
柳凝虽困惑,仍点了点头
“行”
官兵朝后一挥手:
“上铐”
“放肆!
柳凝大惊失色,眼见镣铐逼近,四肢乱蹬尖声惊叫: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柳凝!我爸是柳书文!是尚书!三品大员!你们想要干什么?!”
“三品大员?曾经是”兵哥冷着脸摇了摇头:“柳书文贪墨圣银,奉旨查抄还请柳小姐莫反抗”
“我父亲?贪赃枉法?鬼扯!”柳凝怎么可能不反抗?她从小到大就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若是在这坐以待毙,任凭几个兵哥给她抓起来,简直不合她的性子
于是柳凝张嘴便吱哇乱叫,想要喊自己的手下过来帮她,只可惜以往百试百灵的手段现在却没了半点作用
从头到尾皆是不见半分人影出现
她哪里知道,自己的那些手下早就已经被兵部中人缉拿,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个孤家寡人
眼见这叫不来人,柳凝又是张开自己大口,直接就朝着几个正在干活的小哥便咬下去
其中一个小哥被一口咬中,疼得皱起了眉头,便是直接一伸手打到了柳凝的脖子上
柳凝刚换的牙一下子便松动的又裂开了,吐了一嘴的血,而她脑子也是嗡的一声,当场昏厥过去,身体软了下来
“押走”
兵部小哥一挥手,柳凝便被直接扛到了肩上
像是一条猪一样,被带了出去
……
林江带着小山参往宅子方向走
京城堂倌并不少见,本不必将灵参藏在袖中,但她早已养成习惯,仍蜷在袖笼里
“学画有趣么?”
“倒是不无聊”小山参头顶叶片簌簌轻颤,“梁画家作画时墨迹所到处漫天云霞流转,美得惊人偏我初学乍练,总抓不住关窍”
“统共才习得两日,笔墨功夫和拳脚功夫都得经年累月打磨”今天距离上次算命正过了三天,是林江第二次送小山参去梁画山那边
“好吧”
小山参始终不解梁画山执意授艺的缘由
她对丹青实在兴致缺缺
“就当陪老人家解闷,何况他与叶挽妆确有渊源”
“倒确实是这个意思……”
小山参嘟囔了两声
如若是她这副态度,让京城当中崇敬着梁大家的其他人,听到了怕不是会立刻捂住心口,当场倒过去
多少人求不得的机缘啊!
很快,林江便带着小山参回到了宅子门口,他马上就发现,正有一队人马停在门口中
这对人马为首的那个穿了一身官服,是个中年男人
林江瞧着非常眼熟
好像是……
自己之前救下的刑部郎中啊!
林江望着郎中,心里已大致猜出对方来意,当即笑着迎上前:“郎中近来可好?”
刑部郎中闻声回头,看清来人后脸上顿时露出喜色:
“朱公子!”
“郎中怎么来这里了?”
“送红契来了”
郎中从怀里掏出房契递过
“这般殷勤,不怕尊夫人怪罪?”
林江想起前日见过的柳凝夫人,忍不住打趣
没承想郎中闻言长叹:
“别提了,岳丈家被查抄了”
“啊?”
林江睁大了眼睛
他是真的有点惊奇
倒不是惊讶柳尚书家被抄,而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堂堂三品大员,竟连这几天都撑不过?
“你没受牵连?”
“今日兵部原是要去大理寺协查,幸得高卿作保,我才免了牢狱之灾”郎中苦笑摇头,“只是这仕途…趁着还能主事,赶紧把契书送来要紧”
林江在接过契书之后,也是进了屋子,物色了朱砂,将自己指纹按了上去
这契书便是转交完成了
“您买了这房子,我还得再提醒您两句”刑部郎中此刻压低了声音:“这房子同寻常房屋相比多少有些特殊,买来之后,我们刑部那位老先生大抵会找您”
“谁?”
“孙忠刑部侍郎孙忠”
林江眉头微微一动
来了